“这皇子大臣打起架来,和街边的混混也没什么区别嘛。”
乔洛染伸了一下懒腰,右手撑着脸吐槽道,“一个个都不要脸面了。”
南君宥看上去似乎心情很好,笑眯眯的回答:“毕竟是那个位置,谁又能无动于衷呢。”
两个人此时都已经回到了王府,不再去管一片混乱的皇宫,乔洛染还悄悄的嘱托舒妃这几天先躲到文贵太妃那里去:左右皇上和文贵太妃的私情并没有被人发现,文贵太妃又对皇位没有影响,倾云宫估计能得几天清净。
“你且看着吧,没那么容易结束,皇后和淑贵妃都还没有出手呢。”
乔洛染似笑非笑,“虽然遗诏的意思是任何人都能坐上那个位置,可是这天底下有能力让两位皇子屈服的人,可没有几个。”
准确来说,只有云冥一个。
这也是乔洛染故意让皇帝写这样的遗诏的意思,只要还有太子和五皇子立在那里,那么其他人想登上帝位,就必须先越过这两座高山。
这两人的存在就天然地刷掉了大多数内心躁动想要争取一把的人。
而两人又不和,彼此之间必然会为了皇位争得你死我活,只要等
到二人鹬蚌相争精疲力尽之时,就是渔翁得利的最佳时机。
接下来几天可就没她什么事了,乔洛染脸带笑意,语气染上了几分轻松:“君宥,云冥那边准备的如何了?可有收到什么回复?”
提起这个事,南君宥的表情微不可见的僵硬了一下,有些磕磕绊绊的回答道:“这个……总之话已经带到了,具体的……还没有消息传过来……”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磨蹭蹭了?”乔洛染皱眉,“就是这几天的功夫了,要是一旦错过最好的时机,我可就要退南泽溪一把了。”
是的,她要做两手准备。
一旦原定的计划出现意外或者云冥失败的话,总要有一个备选计划。
推南泽溪总比南千川上位要好。
乔洛染的性格有几分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一旦她把人划入自己的保护线内,那么一定会尽自己所有努力保对方周全,但一旦对方不再在自己的保护圈内,她也会迅速展现出自己冷漠的一面。
云冥便是如此。
两人之间的那根绳子已经断了,乔洛染也理智到近乎有些无情:“时机可不等人,我印象中的他明明走一步看十步,
怎么现在竟然变得这般拖延。”
总不能是因为她的离开吧?
乔洛染心虚了一秒钟,又很快理直气壮起来。
云冥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人的离开而有性格上的改变,如果云冥愿意因为她改变自己的性子,两个人也不至于闹到分开的地步。
她在这想东想西,眼底的情绪也变来变去,一时间,忽略了对面人的反应。
南君宥心里面简直就像有千百个小人在吵架,一会儿因为乔洛染语气中对于云冥的不在意而感到失落,一会儿又因为乔洛染对自己的偏心感到窃喜,各种复杂相冲的情绪交织在心底,把他整个人弄得简直快要精神分裂了一般。
他第一次开始痛恨起自己,为什么一开始要隐瞒乔洛染自己的身份,弄得现在骑虎难下。
“你支支吾吾什么呢?”乔洛染忽然转过头,狐疑的盯着南君宥的眼睛,“我为什么感觉你有些心虚?”
“咳咳……没有,我只是想说,云冥那边,已经开始准备了,你不用担心。”
南君宥疯狂的咳嗽了两声,掩盖住自己表情的不自然。
“是这样啊。”乔洛染倒是没有怀疑太多,确定了
云冥那边一切顺利以后,顿时放下了心。
无论如何,对于云冥的能力她都是信任的。
这么想着,她脸上也自然而然流露出了几分信任,南君宥一看,心中又忽然冒起了酸涩的小泡泡。
洛染到底是更信任云冥,还是他南君宥?
他嘴里嘟囔了两句,乔洛染没有听清,下意识的凑近了一些:“你说什么?”
“我说——娘子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他!”南君宥仿佛某种大型猛兽,一个猛扑将乔洛染圈在了怀里,头在她的颈窝边撒娇,“你都没有这般相信过我!”
乔洛染顿时哭笑不得:“你和他吃什么醋,我们俩都是没有可能的事……哎呀,快别闹了,怪痒的。”
她胡乱地揉了揉旁边的脑袋,右手一抬,不小心将南君宥的发冠打落,一袭乌黑的长发,顿时散落了下来。
乔洛染看着手中乌青的发质,内心嫉妒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快起身,你的头发都乱了。”
“我不。”南君宥不仅不起身,变本加厉的一个翻转,将乔洛染推倒在身后的软榻,“乱了就乱了吧。”
长长的黑发,宛若瀑布一般包围住了乔洛染,天色
已经黑了,房间里点着幽暗的油灯,丝丝缕缕的月光,从发间的缝隙照射到乔洛染的脸上,透射着斑驳的光影。
她好美。
南君宥瞳孔炙热又危险,散发着发现猎物般的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女人。
乔洛染看着面前人那仿佛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