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个大早,南君宥就出了府,乔洛染知道他是去安排事情了,虽然心中担心,可是有了昨天的袭击,想来君宥应该会有更多的准备。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威胁了影三几句,让她把云冥留在京城的人手全部都找出来,暗中保护君宥。
南君宥走后没多久,乔洛染就收到了武晨源派人送来的消息。
——已经安排好一个轮班的时间,可以让她和皇帝私下里见一面了。
“这样吗,我这就收拾一下,乔洛染就收到了武晨源派人送来的消息。
——已经安排好一个轮班的时间,可以让她和皇帝私下里见一面了。跟随这位大哥进宫。”
乔洛染笑容温柔的看着武晨源的属下,丝毫看不出来她的内心已经闪过了诸多报复太子的办法。
“……王妃殿下,您的手真的不要紧吗?”属下嘴角抽了抽,一脸纠结地看着乔洛染软弱无力垂在胸前的左手。
这个伤是真的没有问题吗?看上去真的很严重啊!
“当然没有问题。”乔洛染脸上的笑容越发温柔,心中的怒火也越来越高涨。
南千川!此仇不报,她就不叫乔洛染了!
让人
好生招待武晨源的属下,乔洛染转身走进后院,面如凝霜。
善喜跟在一边小心翼翼的出声:“王妃……那我们现在还去换衣服吗?”
“去,为什么不去?我当然要去。”乔洛染嘴角勾起冷冽的弧度,“当然没有那么简单,既然南千川费了那么大力气也要对我们下死手,就让他以为得手,开心两天好了。”
她转身看着跟在一边沉默不言的因冥:“因冥,你去告诉小猴子,传消息出去,就说宥王重伤昏迷不醒,宥王妃过度担心之下滑胎流产,同样卧病在床。”
“记得,一定要让这个消息在最短的时间内传遍整个京城。”
因冥不会问多余的问题,闷闷地应了一声是,转身办事去了。
乔洛染动作很快,哪怕手受伤了不太方便,也在最短的时间内换上了一身轻便的服装,带着能遮住全身的斗篷,悄悄的跟着武晨源的属下上了马车。
——她没有选择王府自己的马车,那样太容易被人发现。
或许是武晨源已经一路都打点好了,马车顺利的进了皇宫,乔洛染换上一旁早已准备好的轿撵,一行人悄悄地来到了养心殿的后门。
这
个门平时没有人进出,挂上了厚厚的铜锁,这会儿大门敞开,铜锁也不翼而飞。
乔洛染走下轿撵,看着面前早已经等候的高大身影,内心微微触动:“……表哥,真是麻烦你了……”
她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后悔自己的任何决定,也自认不愧对任何人。
唯对着这个真心待她,却被她用谎言哄骗了的表哥,心中有一丝愧疚。
武晨源目光沉沉,却没有问太多的问题。
他这段时间已经感受到了皇宫中的风流涌动,他不是一个政治很敏感的人,却能感受到,自己这个表妹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都别有深意。
甚至连自己,可能都只是被利用的一枚棋子。
……可是,一对上表妹那略带恳求的目光,他又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武晨源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最后也只是吐出了五个字:“……只有一刻钟。”
“我知道了。”乔洛染一听,顿时迫不及待地往里面走去,“时间急迫,我知道表哥心中疑惑颇多,等到事情结束,洛染一定一点一点解释给表哥听!”
“你——”对上乔洛染疑惑的目光,武晨源还是丧气的叹了口
气,“放心去吧,外面我给你守着,时间快到了,或者有人来了,我都会派人进去提醒。”
“多谢表哥!”
乔洛染全部心思都在身后的养心殿,无暇分心关注武晨源的反应,迫不及待地向着宫殿走去。
武晨源的确将所有事都安排妥当了,养心殿外面见不到任何一个侍卫或者宫人,只在门口守着一个武晨源的贴身侍卫。
两人碰面并没有说话,乔洛染微微点头示意以后,将善喜留在了门口,一路走进了养心殿。
养心殿点着淡淡的熏香,熏香含有某种药材的味道,乔洛染微微一嗅,能分辨出这是某种安神养生的药材。
看来御林军接管了皇宫,舒妃又反水之后,南千川很难找到机会对皇上下手了。
她压下心中闪过的无数思量,走到华丽的御床旁边,看着床上头发苍苍,脸颊凹陷的老人,眼神复杂。
皇帝昏迷数月好不容易醒来,本身就需要好好静养,偏偏又舍不得外放权力,将朝政紧紧地把持在手里,哪怕是一个体格强壮的人都撑不住这样消耗,何况是皇帝这种已过而立之年的老人。
他整个人都已经瘦脱了相,看上去
并不像这天下最至高无上之人,反而像是一个饱受苦力和虐待的老人。
何必呢?
乔洛染作为一个现代人,最没有办法理解,可能也永远都不会理解,为什么人人都想要去做这样一个位置。
又苦又累,将自己永远禁锢在这四四方方的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