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花宴的事十分顺利,毕竟有宋大将军鼎力支持,加上宥王资格也足够了,皇帝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而且在他大病初愈,正紧张手中权力流失的紧要关头,他也并不希望任何一家服从于自己两个儿子的臣子利用花宴扩大影响力了。
宥王正正好,独立于朝廷之外,又是个傻子,除了展示身份地位,花宴起不到任何其他作用。
他完全忽视了乔洛染在私下做的任何努力。
这也是古代皇帝,或者说大部分男人的通病了,无论女人做多少事,都进不了他们的眼中,得到一句夸赞都是难得之事。
不过,这也正方便乔洛染的私下行事。
宥王府并不算小,宫里的人就算想欺负他,也不会在这种表面功夫上下狠手。
乔洛染将前厅和后院一隔,保证前面男人们饮酒作乐不会影响到后院的夫人小姐,接着命人开始准备花宴上用的花。
“……春天自然是桃花一绝,虞美人和白玉兰也不可错过,说起来,我府中还有一盆养的颜色一绝的杜鹃,我回头派人送去王府,王妃意下如何?”
她能有什么意见,她就算有也不敢提啊。
乔洛
染悄悄地看了一眼不远处一脸不苟言笑的一个侍卫,故意板着脸冷冰冰地回道:“花就不必了,五皇子殿下不如仔细考虑一下当日该怎么做吧,我能做的也只是办这一场花宴,再多也帮不上忙了。”
南泽溪有些奇怪,却也没有没有太惊讶,毕竟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王妃这是哪里话,你已经帮了我大忙了。”
说完,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竟然气氛一时僵硬住了。
南君宥总觉得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锁定着自己,以往他绝对不会让谈话的气氛陷入尴尬之中,今日被这杀气扰乱了心神,他竟然也无话可说起来。
难不成是王妃心情不好?
也不知道谁惹了这姑娘心情不好,看这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还连累他受了无妄之灾……
南泽溪内心叹了口气,主动站起身:“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五皇子慢走。”
直到目送人彻底离开,乔洛染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揉了揉瞪地有些发酸的眼睛,转过头看向一边的侍卫,咬牙切齿:“这样可以了吧,人都被我瞪走了!”
“可以可以。”小侍卫颠颠地跑了过来,手指在耳后
根一磨,迅速地撕下了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了南君宥那张俊秀的脸庞。
他笑地眼睛都快要眯起来了,“那种人可没什么话好说的,娘子下次干脆别见他了!”
“不见他,我们的合作怎么办?不推他上位谁去当那个皇帝。”乔洛染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她说到这,心中一顿。
咦……倒也不是不行,君宥又不是真傻,凭什么没有资格去争一争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不过想到南君宥的性格,想到当上皇帝意味着和云冥作对,想到以后有可能遇到的麻烦……
乔洛染摇了摇头,抛弃了这个疯狂的想法:算了吧,她可不想进宫当个金丝雀,和众多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她和南泽溪今天约见,正是为了几日后的花宴。
她如此积极地承办花宴,不是为了别的,这是为了提供一个合情合理的空间,帮助南泽溪拉拢更多倾向他的大臣。
既然帮了忙,她可不会当个圣母,自然是要交换到足够多的利益,这才有了今日的约见。
偏偏南君宥一听便醋意大发,非要跟着她一同前来,从来了开始就冷着一张脸散发杀气,看那架势若不是乔洛
染还在场,他就要扛着刀砍过来了。
她就不该因为磨不过撒娇答应带人出来的……
乔洛染头疼地揉着太阳穴,语气半是无奈半是威胁:“没有下次了!你再这样就不要怪我不带你出门了。”
南君宥眨着眼睛,一脸无辜地点了点头,心中闪过了五六七八条杀人毁尸灭迹的办法……
已经走远的南泽溪忽然背后一阵恶寒。
时间转瞬而逝,花宴当天。
满朝的重臣几乎都来了,南君宥穿着一身大红的衣服,站在门口一脸喜滋滋地收礼物,笑得像个傻子……哦对了,他现在本来就是个傻子。
便是个傻子也不是做臣子可以嘲笑的,多数人看到都一脸不忍直视的掩面离去,只装做什么都没有看到。
“太子驾到——”
随着一声尖锐的喊声,南千川一脸不屑地从马车上踩着下人的背走了下来,慢步走到南君宥面前,语气嘲讽:“宥王倒是好兴致,堂堂王爷亲自出来接客。”
南君宥什么反应都没有,懵懵懂懂看了一会儿南千川——可能是在认人——紧接着忽然笑着伸出手:“侄……侄……大侄子……”
“噗嗤!”旁边的人群中
某个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南千川这辈子最烦的就是还要喊这么个傻子一声叔叔,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发出笑声的人群,回头眼神阴冷地看着南君宥,“一个傻子而已,就会躲在女人背后,我看你能躲多久!”
说完,他怒气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