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培训到能顺利上岗还要一段时间,乔洛染一面继续让刘掌柜监督着几家店铺的装修,一面把收养的孤儿都送到了君染药铺,让乔侯去训练他们。
这边还需要一定的时间,乔洛染暂时将目光转回了皇位之争。
这两日南千川和南泽溪的人在朝堂上整日唇枪舌战,就差把狗脑子打出来了,朝事可以说是乱成了一锅粥,得亏皇上躺在病床上起不来,要不然看到这一幕恐怕人都要闭过气去。
可即便如此,皇上的身体情况可算不上好,在现代一个好好的人在床上躺了半年都要元气大伤,何况是没有吊瓶没有葡萄糖的古代。
虽然清醒过来了,可平日里皇上大半时间还是昏迷不醒的,偶尔清醒的时间还要处理朝政,整个人头发都白了大半,肉眼可见的衰老,全靠人参吊着一口气才勉强支撑下去。
如此一来,南泽溪想要将南千川拉下太子之位就更难了。
皇帝眼见着人随时都可能会去了,这般重要的时候,有太子在,江山才不会乱。
若是随随便便就废太子,不说太子背后的党羽,恐怕连中立派都不会坐视不管。
——前提是,
南千川没有犯大错。
朝堂上的事,乔洛染帮不上忙,顶多只能出谋划策,南君宥就更别说了,他被排除外朝堂之外已经很久了。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乔洛染就会冷淡旁观,任其发展。
今日她特意起了个大早,先是如往常一般习惯性的来到主卧敲了敲门,得知南君宥一个大早出去了的消息。
“君宥这两天怎么老是往外跑,万一遇到了危险可怎么办。”乔洛染不解的皱了皱鼻子,抓着眼前的云泽仔细叮嘱,“王爷出门的时候你也跟着去,别出了意外……人回来了第一时间告诉我。”
云泽讪讪地笑了笑,老老实实地点头:“是,属下知道了。”
乔洛染不觉有异,转身走了,倒是善喜狐疑地看了人好一会儿,直把人看冒了汗,才在乔洛染的询问声中离开。
云泽一回想自己刚才的反应,懊恼地一巴掌拍在了额头上:他现在的身份是被买来的贴身奴仆,不是在外的侍卫。
他应该自称奴才,而不是属下!
幸好王妃没发现什么异样……倒是善喜那个小姑奶奶那边,看来得找个机会堵了她的嘴……
乔洛染固然继承了原身的记
忆,可有些事情如果不是有意回想,根本记不起来,更别说说她最看不上的规矩了。
善喜就不同了,身为正统的古代人,有些尊卑的规矩牢牢地刻在她骨子里,是改不过来的。
“看来得找机会和王妃说一声……”善喜嘴里嘀咕了两声,紧跟着乔洛染的脚步离去。
……
这两天,朝堂上争的厉害,一点鸡毛蒜皮的事都能吵上几个时辰,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背后的实际纠纷。
心思灵活些的都早早的避开了这场漩涡,或是调离京城,或是告老还乡,总之用尽了一切借口远离这些是非。
武晨源上报亲父身体欠佳,需贴身侍疾,就呆在府里闭门不出了。
他最不耐烦这些嫡庶之争,对南千川和南泽溪明里暗里的示好也只当没看到,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早早的躲开了。
不过,漩涡中心的人哪有那么容易离开呢?
宁毅候的称号可是付出了老老少少数条性命,实实在在打出来的,两代侯爷都深得陛下的信任,不仅没有收回手中的兵权,还将最为重要的御林军交给小侯爷管辖。
这些天上门来找武晨源求助的,讨好的,威胁的人数
不胜数,他都只有一个反应:赶出去!
今儿一大早,宁毅侯府的大门又被敲响了。
吴三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去开门,左手抹去眼角产生的生理性分泌物,右手拉开了门上的门栓,嘴里还嘟嘟囔囔个不停:“谁啊,怎么一大早的,不知道我们候府这段时间不见客吗……”
大门拉开,一辆低调普通的马车停在门口,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站在门前,笑盈盈的看着他:“这位小哥,还劳烦通报一声你们小侯爷,就说老朋友拜访。”
吴三呆愣愣的揉了揉眼睛,差点以为自己见到了天上的仙女。
他接过对方手中的名贴,一向大大咧咧的性子竟然变得有些扭捏了起来:“好,好……姑娘稍等……”
一刻钟后,乔落染被请进了宁毅侯府的前厅。
武晨源看着乔洛染的眼神惊讶中带着兴奋,还有自己都没有觉察出的几分喜悦:“王妃,真是许久未见!”
他下意识地想抬手上前,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将手收了回去,脸上露出了几分歉意:“却是忘了王妃有孕在身……阿成,去把屋中的碳点起来,春寒料峭,别让王妃冻坏了身子。”
他语气平常的吩咐着,听不出有什么别的想法。
乔洛染尴尬的笑了笑,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小腹,内心暗暗吐槽,得赶紧把自己这个“孩子”给解决了。
有孕在身简直就是加了一层虚弱buff,走到哪都有人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生怕怠慢了她。
被人扶着在放上软垫的座位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