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斌将周围详详细细地检查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走过回来复命。
南泽溪肩膀微微下压,笑意蔓上了眼角:“我就说肯定没问题,文斌你就是太过紧张了,王妃怎么会害我呢?”
这话里话外透着的白莲气息,恶心的乔洛染在旁边呵呵一声。
可惜这个时代没有人知道呵呵的真实含义。
南泽溪态度肉眼可见的亲热了很多,看见乔洛染杯中的茶已经喝了过半,主动提起桌上的茶壶给她蓄满了杯:“要紧的事不便让他人多听,不如让这几个下人退到一楼看好楼梯,我与王妃二人也好,细,细,分,说。”
他的尾音含混不清,充满了诱惑的魅力,加上他一张帅气的脸庞,若是换了任何一个闺阁女子坐在这个位置上,恐怕都要有一瞬间的心动。
可惜现在坐在这里的是乔洛染。
南泽溪尚且有些自得,忽然看到乔洛染略带怜悯地看了他一眼。
他脸上的笑顿时有些挂不住了。
怜悯?她为什么这么看他?她干什么怜悯他?
正这么想着,忽然一股寒意从他的尾椎窜到后脑,南泽溪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看了看四周,却
什么都没有发现。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感觉有人在瞪他?
在他没有注意到的角度,乔洛染暗暗的往房梁上瞪了一眼,主动开口说道:“既然殿下地方也检查完了,那我们就直入正题吧,我想先问殿下一个问题,那个位置……殿下尚且没有一争之心吗?”
这个问题,如果有南千川的人听到,当场就可以治她一个大不敬。
南泽溪笑容不变,眼底的情绪复杂难测:“王妃怎么会如此说?太子殿下心怀天下,雄韬伟略,臣一直心怀仰慕,自愧不如,比起太子殿下,臣多有不及也,怎么敢对……有不敬的想法。”
心怀天下?雄韬伟略?
确定不是在反讽吗?
甚至连一句二哥也不叫,还好意思在这跟她上演兄弟情深!
乔洛染不耐烦看他假笑,袖子一甩,站起身来:“既然殿下有自己的志气,那我就不打扰了,今日全当我没有来过。”
她转过身,半是试探半是真心的往楼梯方向走,快要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身后才传来了声音。
“王妃,请留步。”
倒是挺有耐性的……虽然她也有意放慢了脚步。
乔洛染似笑非笑地转过了
身:“殿下还有何事?”
南泽溪嘴巴张张合合,忽然叹了口气,露出了懊恼的表情:“王妃何必为难我,太子殿下经天纬地,但是他对臣弟似乎有许多误解,总觉得臣弟威胁了他的地位,这将来万一……虽然我不想,可为了我那一大家子的人,有时候必须做出一些选择了。”
他满脸的纠结,仿佛真的是被逼着不得不与太子作对,那一脸真切的表情让人不由直呼内行。
有时候人虚伪到一种境界,反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厉害了。
乔洛染本来就很惊叹对方的脸皮厚度,现在看来,还是小看了对方——也是,自古以来,成大事不拘小节,这五皇子能和太子以及他身后权倾朝野的左相的斗这么久不落下风,必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而对方嘴巴里说出来的话,最好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要信。
“原来是这样,是我错怪殿下了。”乔洛染呵呵,南泽溪要师出有名,那她就给个架子让他爬。
“殿下有所不知,上次我进宫,眼见着贵妃娘娘宫中少了许多宫女太监,连常驻的太医都不在了。”废话,淑贵妃要整治舒妃,不太信任的人和太
医都被淑贵妃特意支走了,“若陛下就这么撒手人寰,让太子胜利登上帝位,我恐怕……”
说起演戏,乔洛染也不遑多让,脸上露出了担忧和惊吓的表情,半真半假的摇了摇头。
“什么!”南泽溪配合得惊呼了一声,“太子看我看的严,我许久不进宫,万万没有想到,母妃竟然遭此虐待!可恶,是儿子不孝,让母妃受苦了!”
“现在只是太子监国,若是太子登基,殿下觉得太子会轻轻放过殿下还有淑贵妃娘娘吗?”
“不会!”
“很好。”乔洛染收起了先前一脸的戏精表情,做回了自己的座位,“那殿下说说,准备怎么做吧。”
总算把话题引回来了,可累死她了。
这五皇子生在古代,简直就是被耽误的戏精本精,若是生在现代,不搬回十座小金人,都对不起他这么丰富的表情。
女主角忽然不搭戏了,南泽溪却仍然没有半点失误,一脸纠结的捏紧了拳头:“王妃说的是,我应该做些什么,可是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太子放过我,放过母妃……”
不论乔洛染怎么问,他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句话——始终不落人话
柄,两人在这对坐着谈了有一盏茶的时间了,话题却连半点进展也无。
乔洛染最后一丝耐心也耗尽了,身子往背后一靠,双手抱臂在胸前:“五皇子殿下,这可不是寻求合作的态度,你若是继续这样拖延时间,就不要怪我这次真的转身走人了。”
南泽溪抬头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