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有些远了,乔洛染赶紧把发散的思维拖了回来,回到面前的账本上。
“你说……有些人瞧着王爷重病,想要落井下石,这才影响了店里的生意?”
“是,是。”
“都是些什么人?”
“这……”刘掌柜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说不出来话。
他不说,乔洛染心里也有所猜测,当下安抚的点了点头:“你不要怕,照实说就是了。”
“王妃,属下不是怕。”刘掌柜长叹一口气,露出了一个苦笑,“小的刚收到消息有人抢我们王府的生意时,就立马派人去查背后究竟是谁,谁知查来查去,竟然查到了当朝左相的头上!”
左相是什么样的人?乔洛染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左相是当今皇后的生父,南千川的外祖父!
这背后之人还用猜吗,乔洛染没有半分惊讶,只是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南千川没有亲自动手,而是让他外祖父家动手,反而使得这件事有些难办了起来。
——因为左相表面上明哲保身,从不偏向任何一位皇子,也没有在朝政上偏帮南千川,即使他的身份在这,明面上他跟南千川之间没有丝毫的联系。
若动手之人背后直接是南千川,她也可以爽快的回击,反正双方早已撕破了脸,也不差这一回。
但是动手之人背后是左相府,乔洛染这一下回击,也就意味着将宥王府摆到了左相府的对立面……
本来如今由太子监国,朝政几乎是南千川一手掌控,她再和左相闹得难看,日后若是南千川想要对君宥动手,更是多了一个理由和帮手。
乔洛染一下子陷入了两难之地。
现在局势混乱,最好的选择就是蛰伏,她不想君宥陷入危险境地,可也不想白白便宜了左相那老头和他背后的南千川。
唉……若是能回到之前那种太子和五皇子之间相互牵制的局面就好了……
咦?五皇子!
乔洛染恍然发现,自己竟然遗漏了一个人。
五皇子南泽溪究竟去哪里了?
她才不相信南泽溪这种老谋深算的家伙会甘愿放弃,将皇位拱手相让——太子登基,宥王府可能遭难,但是他五皇子才是第一个没命的!
这种情况下,南泽溪根本无路可退,那这段时间他拼命的收缩势力,沉默不出,究竟是在干什么?
乔洛染若有所思地敲着木桌,发出笃笃笃
的声音。
“刘掌柜,这段时间就先低调行事,这十几家有亏损的店,通通都直接关了吧。”
刘掌柜闻言大惊失色:“王妃,万万不可啊!这十几家都是经年的老店了,要是就这么关了……”
“关店又不是再也不开,把人先安排到庄子去,等时机合适了,我再通知你们。”
“可是,可是,这店里货源的供货商,都是合作多年的……”
乔洛染只想呵呵哒:“我瞧着亏损的主要原因,都是这帮老滑头故意涨价,加上客源被抢所致,既然他们都先不讲究情义了,我们有何必做那大度人?”
见刘掌柜还要再说,她不容置疑地摇头:“好了,这件事没得商量,下去吧。”
刘掌柜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长叹了一口气,摇头离开了书房。
他也因此没看见,身后乔洛染狐疑的眼神。
刘掌柜是云冥推荐过来做君染药铺掌柜的,按理来说和王府毫无联系,顶天了就是都为天机阁的人,
他为何对王府的产业和老人如此上心?
乔洛染心里冒出了许多疑问,但是出于对云冥的信任,还是没有问出口。
她又再次仔细翻了一
遍手中的账本,并没有任何错漏,起码从这本账本上来看,这段时间刘掌柜都兢兢业业,不曾有半丝懈怠。
或许是她想多了吧。
乔洛染将账本放好,翻出纸和笔,犹豫着写下了一行字。
“不行,写信还是有风险。”
乔洛染皱着眉将写下的那页纸揉成一团,扔进了旁边的火堆,“可若是直接这么上门,一定会被太子监视王府的人发现不对……该怎么做,才能瞒过南千川的耳目和南泽溪见一面?”
是的,她打算和五皇子见一面,好好谈一谈!
不论五皇子先前对她,对王府有什么企图,至少在太子的问题上,两方是天然的盟友。
乔洛染模棱两可的写下了一句话,又再次皱着眉像那句话涂去。
宫内外都有太子的耳目,若是想瞒过太子见面,难度不亚于偷偷进宫给皇帝治病。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她用轻功偷偷的溜进南泽溪的家中,这样虽然可以保证隐蔽性,可是她并不想要暴露自己会轻功这种保命的底牌。
毕竟南泽溪并不是什么值得信任的人。
左右都不行,乔洛染思来想去,一下子怎么也想不出破局的好方法来。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吱呀一声,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乔洛染抬起头,一下子温柔了眉眼:“君宥,你怎么来书房找我了?”
“娘子一直不在,我一个人呆着怪无趣的。”南君宥清凌凌的笑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