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在头疼,乔洛染也在头疼。
她没想到这齐延曦,这般能说,本来都已经快要走出府了,偏偏硬生生的被他给拦住了。
一会儿说马车正在准备,不能让贵客就这么走出府门,一会又说马车出了点问题,还需要等上几个时辰。
左右就是不让她们走,拼命的拖时间。
乔洛染无奈,才又跟着善喜返回了小院,倒不是因为马车的问题,而是就算马车这个借口不能用了,那位乔公子也会想出更多无数的借口出来把她们拦住。
要知道,这椒江城可是齐府的地盘,一旦齐府这个庞然大物真想要在椒江城盯梢一个人,或者拦住一个人,她和善喜可躲不过去。
所以,乔洛染索性顺着齐延曦的意,老老实实的回来了。
看来不能再着一家人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离开了。
乔洛染心中有了打算,趁着夜色渐渐深了,拉着善喜偷偷摸摸的来到了小院门口。
自从把她劝回了小院,齐延曦就派了几个仆从一天十二个时辰在门口盯梢,保证能掌握乔洛染的任何动静。
乔洛染就算内心不愉,可也知道犯不着和这群属下生气,反正把她挽留下来的命
令肯定是云冥下的。
——这她倒是误会云冥了,云冥从来没有下过这种命令,甚至云冥已经打算和她一起偷偷溜回京城了。
小院门口的仆人还兢兢业业的守在门口,只是随着夜色越来越黑,天气渐渐寒冷,他们就这么站在屋外,难免冻的瑟瑟发抖。
乔洛染看着看着,忽然心思一动,对着旁边的善喜使了个眼色:“善喜,你去熬些姜汤来,记得加一些’白糖’。”
说完,她主动推开了小院的门,对着几个如临大敌的下人,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天气也太冷了,几位守在外面难免受寒,不如进来喝一碗姜汤?”
那几人面面相觑,有些犹豫着,要不要去汇报齐延曦。
乔洛染像是看出了他们的心中所想:“放心吧,就算你们齐大公子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我又不是要跑,只是心疼几位守在这里太过辛苦,请几位喝碗姜汤而已。”
那几个下人听到她这样说,顿时纷纷露出了意动的表情。
因为天真的实在太冷了!
就算齐府不是虐待下人的主家,下人们能吃饱穿暖存点小钱,可这也不意味着他们能攒够买皮毛大袄的银两
。
而这样的深冬,若是没有一件足够厚实的外套,长时间的呆在室外,简直能将人活活的冻昏过去。
一碗姜汤,一杯热酒,在寒冬对于奴仆们来说简直是续命一般的存在。
乔洛染见到这几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已经心动了,顿时微微一笑,推了最后一下:“大不了几位就不进来了,我让善喜把姜汤送出来,各位在外面喝上几口,也不能算违反命令。”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几人对视了,为首的那个下人上前一步,露出了带着几分感激的笑容:“那就麻烦乔姑娘了。”
“不麻烦,不麻烦。”乔洛染连连摆手,恰好善喜端着一个托盘稳稳的走了过来,托盘上的几个白瓷碗还冒着热气。
善喜看上去有些不安,又偷偷地瞄了乔洛染一眼,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眼神才上前一步:“几位请用吧。”
“多谢善喜姑娘。”那几个下人纷纷感激的行礼,迫不及待地从她手中端起了白碗,一饮而尽,
善喜慌张的说道:“诶,你们慢点,这都是刚出锅的,烫着呢。”
其中一人都已经喝完了,舒畅的吁了一口气,满脸笑意的抬起了头:“没事
,我们皮糙肉厚的,这点温度不算……啥……”
他说着说着,舌头突然开始打结,眼神也渐渐没了焦距,最后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昏迷了过去。
其他几人一看,顿时大吃了一惊,其中一个满脸惊讶地抬头看向乔洛染:“乔姑娘,这……是……怎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跟着一头栽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剩下几人也纷纷没有撑住多久,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地上,其中一个还打起了小呼噜。
乔洛染略微惊讶的挑了挑眉:“善喜,你这是放了多少’白糖’进去啊?”
所谓白糖,也就是蒙汗药,是乔洛染自制的,一直放在善喜那里给她防身。
善喜心虚的低下了头:“奴婢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掌握不好量,所以每碗都倒了一整勺。”
“难怪呢。”乔洛染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这药指甲盖那么一点就可以放到一个人了,你加了那么多进去,便是来头大象,估计舔一口都要倒。”
善喜偷偷的撇了撇嘴,又忍不住有些好奇:“主子,大象是什么呀?”
“大象啊……大象……就是很大很大很大的象啊。”
“那象
又是什么呀?”
“……问那么多做什么,走不走了。”
两人迅速地返回了房间,将行李背在身上,路过院门口的时候,乔洛染看见倒地不起的几人,到底心软了一下。
“去找几条被褥给他们盖着吧,天寒地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