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当真都是这丫头写的?”
“自然是真的,老爷可不要小瞧了我们主子,在京城的时候,府里里里外外都是我们主子一手把持的,那些个包藏祸心,私吞银两的下人,主子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怎么会小瞧她?只是这些东西到底过于惊世骇俗,要真是她写的,她一个深闺女子,能有这番见识,实属当今第一奇女子……恐怕就连一些朝中为官的文臣武将,都不如她。”
“老爷这是什么话?主子的本事您还不知道吗,这些可都是主子亲手一字一句写出来的!”
“行行行,知道她厉害,你这丫头,我又不是说不是她写的……”
乔洛染眼皮微微的眨动,被外屋的声音惊醒。
她所住的屋子十分宽敞,进门是客厅,左右两边分别是书房和卧室,但客厅和卧室并不是直接相连,中间还挂了多层门帘,使得外面看不清里面,里面却能随时观察外面的动静。
声音正是从客厅里传出来的。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半坐起身,大大的伸了个懒腰,骨头顿时发出了咔哒的响声。
“……主子,您醒了!您这一觉可睡的太久
了,把老爷担心的不得了,还非要进来看您。”
听见里屋传来的动静,善喜掀开门帘,嘟着嘴走了进来。
乔洛染顺着门帘的缝隙往外一看,果然是义父,此时仍旧捧着她昨晚写的那份计划书,如痴如醉的读着。
乔洛染想了想把自己吵醒的争吵声,顿时有所明悟,无奈的笑了笑:“谁惹我们家善喜不高兴了。”
“主子~”善喜放下门帘,跺了跺脚,看了一眼门外,压低了声音说道,“老爷竟然怀疑这不是您写的欸!”
“这有什么可生气的,而且有所怀疑,不正是证明了你主子的本事吗?”
乔洛染半点也不生气,虽然这古代相比历史上的某些朝代,的女人们本来就接触读书的机会少,即便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更多的也是读一些
打了个哈欠,将被子一掀,跳下了床:“什么时辰了。”
“已经快午时了,主子再不起,就连午膳都要错过了。”
难怪义父还非要跑这一趟……
乔洛染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掀开帘子走了出去:“爹,您看怎么样,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吗?”
听见她的声音,欧文兴才抬起了头,眼中的惊艳
还来不及消退:“妙,此法甚妙啊!”
“爹爹。”乔洛染估计对方多半没有听清楚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无奈的走过去抽出了他手中的书。
——善喜在她睡着的时候,用针线将所有白纸串在一起,做成了一本薄薄的书。
欧文兴这才反应过来乔洛染说了什么,摇头晃脑的感慨道:“洛染,可惜你是个女儿身,若是你是个男儿,必然大有一番作为啊!”
“女儿身怎么了?女儿也可以大有一番作为嘛。”
乔洛染随手将书扔在了桌子上,笑眯眯的坐在他的旁边:“爹,这是我要留给云冥的,针对目前川蜀的弊端,做的一份未来的规划,您刚才也看了,哪里还需要补充啊?”
“不用了,你做的十分完美,我已经没有什么更好的意见可以提出来了。”欧文兴感慨的摇了摇头,忽然皱了皱鼻子,“就是便宜云冥这小子了!”
“这怎么能叫便宜他呢?我做这份计划也不是为他写的,而是为了一路过来看见的穷苦百姓。”
乔洛染不在意的笑了笑,将桌子上的书拿起来递给了善喜:“善喜,你去把这个送给齐老爷吧,让他转交给云冥,下
午我们就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主子……”善喜吓了一大跳,“我们……下午就走吗?”
旁边的欧文兴也不赞同的摇了摇头:“洛染,今天出发未免过于仓促,而且你还没有好好和我们过上几天,怎么就如此匆匆离开?”
其实还有云冥之事……如此匆忙离开,显然意味着离开前两人不会再见面了。
欧文兴虽然支持女儿,可是想着这一对小鸳鸯一路走来如此艰辛,却闹到最后这个地步,还是难免有几分可惜。
乔洛染却像是知道欧文兴心中所想,淡定的笑了笑:“没错,我短时间不想见他了,正好今日阳光不错,就今天出发吧。”
她既然下了决心,那谁也劝不动。
欧文兴遗憾的摇了摇头,突然有些后悔起,昨天没有让云冥进来见面。
善喜已经脚步匆匆的去送那份计划书了,乔洛染安抚的拍了拍义父的手,看上去有些愧疚:“义父,我不能留在这里,继续陪你们了,住处的事儿,我已经派人和齐老爷说过了,想来他应该会给你们安排好的。”
她离开的如此匆忙,的确感觉最对不起的就是义父了,不能留在义父身边
尽孝,是她最大的遗憾。
但是自从那天提起了君宥,她这几天都归心似箭,只想尽快离开,回到京城。
欧文兴长叹了一口气,没有多说什么指责的言论:“洛染,按照你自己想做的去做吧,不用在乎我,你叔父婶娘他们会照顾好我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