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延玉一脚踏进房内,看着眼前混乱不堪的景象,皱紧了眉头:“一群人躺在地上,成何体统。”
听到声音,程昭雪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激动的小碎步跑到了门口:“夫君!”
看着程昭雪难得狼狈的模样,齐延玉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谁欺负你了?”
说起这个,程昭雪简直一肚子说不出来的委屈和怒火,向来好强的她竟然双眼一红,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夫君……还不是都怪西边的那个贱人,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个妖道,我好声好气请她离开,谁知她半点情面都不讲?竟然将我的人都打成这样,还威胁于我!”
程昭雪左手举起,食指直直的指着站在厅里正中央的乔洛染。
乔洛染正抱着胳膊在一旁打量齐延玉呢,正撞上齐延玉看过来的凝重眼神,不慌不忙的露出了个和善的微笑,还轻微的点了点头。
齐延玉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常年的谨慎让他没有立马上前兴师问罪,而是客气的走到了乔洛染面前躬身见了个礼。
“内子妇道人家,平日里不善与生人打交道,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先生见谅。”
“少公子客
气了。”
乔洛染挑了挑眉,这位齐延玉可比他那夫人有眼力见多了,至少知道对自己摸不清底细的人物,要客气一些。
可惜程昭雪煞费了她夫君的一番苦心,见到自家夫君回来,顿时自己的底气也回来了,趾高气昂的走过来,不满的嘟着嘴:“夫君对这骗子这般客气做什么?你都不知道,她刚才是怎么对我的!你看看我的人被打的,现在都还躺在地上站不起来。”
其实刚才齐延玉一进屋,大部分人互相搀扶着已经站起身了,毕竟乔洛染注意控制了力道,大部分掌力没有落到单个人的身上。
齐延玉也不傻,桌子上散乱的黄金,鼻青脸肿的下人,他一眼就能看出大概发生了什么事。
但他可不如程昭雪这般无知,多人围攻而不伤不难,难的是多人围攻之下不伤己,也不伤到别人。
这是个高手!
齐延玉可不信什么算命那一套神神叨叨的,但光是乔洛染这一首俊秀的功夫已经足够得到他的尊敬,听见程昭雪在一旁不客气的言语,他充满威严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夫人先前也受惊了,快些回房休息吧。”
程昭雪不敢置信的张了张
嘴,见齐延玉一脸坚决的模样,顿时气得跺了跺脚,一甩手帕,转身离开了前厅。
齐延玉淡淡地看了一眼其他的下人,顿时一群人互相搀扶着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乔洛染和齐延玉。
“先生,请。”齐延玉笑着伸出手,让乔洛染上座,他自己也没有做到主座上,而是客气地坐到了乔洛染的对面,“听内子的意思,先生是在下的平夫人请回来的?不知先生来齐家,有何要事?”
乔洛染敏锐的察觉到了他在言语上的区别,内心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来那位曲夫人恐怕不能如愿了。
不过这与她没有什么关系,她已经如愿见到了齐府的主人,并且没有外人在,此时正是大好时机。
乔洛染举起手中的茶杯,露出了一个略带神秘的微笑:“齐公子可知,少主回来了?”
“少主回来了?”齐延玉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少主两个字在脑中一转,忽然想起这指的是哪位。
他脸色顿时大变:“你是什么人?少主不是在京城吗,何时回到的川蜀,我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少主现在处境堪忧,你们之所
以没有收到消息,就是因为有人压住了消息,私自扣押了少主,图谋不轨!”
乔洛染放下手中的茶杯,在怀里掏了掏,拿出了一块木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我此番前来,正是奉少主之命来联络天机君,救少主出来。”
齐延玉拿起桌上的木牌一看,神色顿时郑重了几分:“这是……先生,此事我做不了主,还请先生跟我一起前往父亲的小院,请父亲定夺……这木牌,不知可否由在下先收?”
乔洛染不会在意这点小问题,点了点头:“自然是可以的。”
齐延玉小心翼翼的收起木牌,迫不及待地站起了身:“先生,请跟我来。”
乔洛染跟着他一路向外走,脚步不紧不慢,却没有落下一丝距离。
她的心中满意极了。
这就是她费了这么大功夫进府的目的,倘若一开始登门拜访,直道来意,恐怕她甚至见不到齐府主人的面,就要被赶出去。
或者说哪怕见到了,以她瘦弱的形象,恐怕也不能引起齐府主人的重视。
相反,现在她在这位齐公子心目中立下了一个厉害的第一印象,这位齐公子自然不敢慢待她,格外重视她所说的每一
句话。
所以,她现在正成功的要接触齐府最大的主人。
乔洛染见事情的发展一切顺利,心情愉快极了,连脚步都不由得轻快了几分。
齐老爷所在的小院距离这边比较远,两人穿过长长的回廊,中间难免遇上许多人。
齐府大多数下人规矩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