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开拔,不可能一股脑回城。
将大部分人扔回军营,吕梁带着几个亲信,悄悄地返回了渝江城。
他的心腹,方通判讨好地贡献出自己的水壶:“大人一路累坏了吧,快喝一口,还有半个时辰就到渝江了。”
吕梁没有接,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渴,你自己留着吧。”
他胳膊有点痒,挠了一下,但是隔着厚实的衣服感觉总是挠不到地方,变得更痒了。
吕梁心情就变得有些烦躁,脸色也阴沉了下去:“这次的人头准备好了吗?”
方通判早就习惯了他阴晴不定的性子,谄媚的点了点头:“大人您放心,早就准备好了,都关在城外的左家庄,保证一丁点风声都没有传出去。”
难怪乔洛染和云冥在大牢一个人都没有碰到,人全部都被关到城外去了。
吕梁这才勉强露出一个笑:“回去给我寻个大夫,总觉得身子这几天有些痒的难受。”
方通判故意满脸担忧:“大人,您身子有不适,怎么不早点和我们说?您放心,一回渝江,属下立马就去寻大夫——像您这般人中龙凤,若是身体有所损伤,当真乃世间的不幸啊!”
他的语气肉麻又遗
憾,仿佛当真是发自内心是这么说的,旁人听到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又是厌恶又是嫉妒地看着方通判——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这样拉下脸皮的。
偏偏吕梁很吃这一套,满意的拍了拍方通判的肩膀:“很好,都交给你了。”
他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还是缩回了马车里面——天这么冷,骑马着实受罪,马车起码还能挡点风。
等好不容易回到了城里,吕梁舒服的在后院泡了个澡,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来伺候他的是几个生面孔。
或者说注意到了,他也根本不在意。
吕梁泡在水里,胸前和后背都露出点点滴滴的红斑,身边伺候的丫鬟们又是恐惧又是憎恨的看着他,在他看过来的时候,表情瞬间变成顺从。
“朕的娴妃呢?”吕梁喟叹的吐了一口气,饱暖思欲,他自然想起了养在后院的几个小玩意。
丫鬟们互相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战战兢兢地走了上来:“娴妃娘娘今日见了红……”
吕梁烦躁的皱了皱眉:“那就让德妃来。”
丫鬟头埋的更低了:“德妃娘娘身体不适……”
吕梁有些阴沉沉的看过去:“怎么,一个个的,不是这有问
题,就是那有问题,都不想见朕是吧?”
丫鬟看上去快要吓哭了:“不,不是的,我……”
吴妈妈的声音适时的响起:“陛下,大夫来了。”
吕梁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张开手,两个丫鬟立马上前帮他擦干了水分、穿上了衣服。
他随意的披了件外套,来到了前院。
后院毕竟隐藏着他心底最深的欲望,他不会放任何人进后院的。
大夫有些奇怪,身边还带着一个带面具的药仆,吕梁好奇问了一句,大夫说是药仆常年试药毁了容貌,这才让他戴上面具,以防吓到外人。
吕梁恍然的点点头,眼中露出了一抹嫌恶:“是该带上。”
他伸出左手,爽快地将袖子掀起,露出了有些可怖的红斑:“大夫,你帮我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站在他跟前的乔洛染和云冥不动声色的对视了一眼。
本来二人不打算亲自前来,可是为了防止发生意外,也想见一见吕梁此人,二人还是亲身上阵了。
城中的医馆,天机阁都派了人埋伏,一发现有穿着富贵的人来找大夫,二人立刻随时出发。
若是吕梁自己没有主动找大夫,娴秀也会拐弯抹角的提醒他找的
。
乔洛染易容成一个发须鬓白的老年人,云冥则是假装唯唯诺诺的跟在她后面,假装成药仆。
看着眼前油腻肥胖的男人,乔洛染故作惊讶的捏住自己的胡须,眼睛瞪得如同铜铃:“这……这是……”
吕梁被他一吓,也变得有些慌张:“大夫,我这没事吧?我只是有些痒……”
乔洛染故意长叹一口气,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吕梁:“大人,此乃,此乃花柳病啊!”
“什么!这怎么可能?!”吕梁大惊失色,第一反应是环视了一圈房中的人,吴妈妈,可以信任,方通判……杀了可能不太顺手,还有几个贴身伺候的侍卫和下人,得找机会把他们都给解决了。
杀人灭口的心思在脑海中过了一圈,他才反应过来,花柳病乃是绝症,根本就治不好,只能等死。
他的眼神一变,这回真切的染上了悲伤,半是威胁,半是痛苦的说道:“大夫,我这个病,你能治吧?”
乔洛染唉声叹气:“老夫要是有这个水平,何至于缩在这小小的渝江城……”
她看到吕梁渐渐变得危险的眼神,故意露出害怕的模样:“大人莫急,草民虽然不能治,但是草民知道有一
人能治!”
吕梁急切的追问:“是谁?”
乔洛染:“此人乃是草民年少时游历遇到的一位山中高人,最擅长治疗世间绝症,花柳病此等绝症,在他手里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