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怎么知道,会有人出现呢。”
身边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是江瓷没想到的。这人撑着一把伞站在黑夜之下,看不清他的样貌,不过能够凭声音而分辨,这是陆知白。
这个陆知白怎么总是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就像是在身上安装了一个定位装置似的。
江瓷好奇道:“你这个人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做什么,现在也不到清晨起床的时候。你该不会是整日都在监视本官吧?”
真的有理由开始怀疑会是这样的情况了!不然怎么可能每当江瓷一个坐在哪里时,陆知白都能够从哪个犄角旮旯突然的跑出来。
陆知白笑了笑,故弄玄虚的说:“这可说不好呢,说不准我会哪种巫术在大人身上下了一道。不管大人走在哪儿,我都能够发现。”
这话虽然是骗人的,不过江瓷还是相信了。在山上上上下下仔仔细细都找过了一遍,并且也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并没有其他异常之处。
随后我这才反应过来极有可能就是这人骗她的!不满意道:“好啊,你现在都开始打趣本大人了?快说你到底如何得知我在这里坐着的?”
他挑眉,伸手指了指对面的房间。“当然这个房间正巧就在我的对面。我只需要打开窗就能完完全全看到外面的景色了。本身有些睡不着的想开窗透透气,却没想到看到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唉声叹气的。”
的亏江瓷坐在外面的时候只是在心里想了一些事,并没有宣之于口,否则的话可都被人听了进去。
眼底下的长凳可以容下两个人的身量,陆知白收了油纸伞,坐到了江瓷身边。
“当然不必如此忧心,这些事都会得到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其实我还从来都没有见过一个七品官员能够将自己抽成这个样子。”
陆知白讲述着从前下令的所作所为,尽管是外面发生了天大的事情,只要与自己无关。那么就没有必要去着急。
外面百姓的事情他从来都不在意,因为是管不到自己的利益。如果一旦和自己的利益挂上了钩,那么他的破案速度会比谁人都快。
有时候县衙里面的其他人也都想着,如果这位县令是一位清正廉明的好官,那么乐安县此后又要恢复到原来的富庶。
可惜了,那位县令并没有做到真正的公平公正。但是他在位的期间事事都不为难自己,对于自身来说,修身养性从来都没有如此忧愁过。
江瓷还是有些不明白他说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让她也做一个糊涂官吗?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让大人效仿,而是有些事就要放开了心情。即便你如此忧伤,案子也不是说解决就能解决掉的,总是要一点一点寻找线索。但你的这些情绪很有可能会左右你的思想,从而导致了负面的效果。”
陆知白一点一滴的进行开导着江瓷,他此刻就像是一个大哥哥的形象一般,诉说着自己。这十几年来的所有经验和阅历。
其实在知道江瓷是女子之后,就已经知道这位县令是狸猫换太子的,并不是真正的新科探花。
一个并非真正走上仕途的人能够将乐安县打理成今天这个样子早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存在。可是她却还要逼迫自己让自己做的更好。
这样的人在外人看来都是非常心疼的。
在陆知白的视角里面,女子从小没有饱读诗书,但因为他的父亲是限定,所以对比常人家不同,让他从小就学了一些道理,读了一些书。
可仅仅凭这些于那通过层层科考,选出来的探花终究是不同。但他却能够接下这个重任,并且在任期间没有做过任何错事,所有的一切都是为百姓而着想。
这样的姑娘可以说是世间少有,再没有比她还要适合入官场。
女子心性较为男子不同,有些男子考虑不到的事情,女子都能够考虑进去。但女子同时也容易冲动形式妇人之人。但这一点,在江瓷身上完完全全没有任何体现。
她就是也样一个完美无瑕的人,一个能够为了别人全然忘记自己是女子本质的一个人。
陆知白早就已经出了神,全然没有注意到他已经盯着江瓷看了许久了。
江瓷如果没有歪过头去还不知道,这一次,二人的目光相对。
在这一瞬间两个人都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过了片刻,江瓷出言提醒:“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大人太辛苦了,想着这两日事情结束,带大人去吃点儿什么,放松一下好!”陆知白扯出一个微笑,但是这个微笑看起来非常的假。
倒像是被人拆穿之后心虚的笑容。
江瓷也没过多在意,别过头去仔细想了想:“那我可要好好想想究竟要吃什么才能回本儿!铁公鸡下属要请吃饭,那肯定是要好好宰一顿了!”
陆知白也不介意她这样说,两个人欢声笑语,一直都是开心的模样。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江瓷的衣摆都有些湿了。不过,却还是想要在外面多停留一会。
天色逐渐亮了起来,照亮两个人身影轮廓。原本看不清楚对方的脸,现在也都清楚。
“天亮了,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新开始。忙碌的一日,从这一刻就要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