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这个老油条没那么容易就唯命是从，定然是能弄出一点幺蛾子。
他真以为县令就是往那一坐，只管断案什么都不会做的人吗？这么简单的账本漏洞一眼便可观。
这次拿回来的这一本，上面记录详细，才是真正的账本。
“东西本官拿走了，案件结束会奉还，掌柜的不必担心了。”江瓷挑眉，拿着账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辅助县衙官差办案，本就是百姓们应该做的事。没有治罪他妨碍公务也就罢了，算江大人肚量大。
出了门后，江瓷朝着脂粉铺走过去，脂粉铺掌柜的是一位老师妖娆多姿的中年女人，经常在门口扭着水蛇腰，路过的人都会热情的招呼。
见到江大人后，脂粉铺掌柜更是快步贴过来，询问道：“江大人可是要买胭脂水粉？我这小店里面的脂粉可是最全的，整个锦州的款式我这里都有～”
一边说着，脂粉铺掌柜一边打量着江瓷，都是一方县令了，手里肯定有许多银子。
特意挑最贵的给他介绍，也能够大赚一笔。
江瓷笑道：“老板比我懂这些女人用的东西，不知道那种是送给女子最合适的？味道不要太大，淡淡的清香就好。”
在程瑶房间里找到胭脂的时候，江瓷打开闻了闻，这胭脂的味道不同于其他那么热烈，倒有一些清新雅致的味道。
让人涂在身上，只有靠近之时才会闻到，若是正常的谈吐距离，未必能够闻得出来。
或许那人是知道程瑶的哥哥就在县衙当差，所以不敢太过于张扬，这才送给程瑶不被人察觉的脂粉。
跟着脂粉铺掌柜的走进去之后，里面各种各样的香味扑鼻而来，让一个不怎么接触的人想要打喷嚏。
老板看江瓷这样，忍不住笑道：“这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竟然能够得到江大人的青睐，还真是令人羡慕。”
“咱们这乐安县，谁不说江大人貌若潘安，风流倜傥，就连我……都忍不住为大人倾倒。”
说着说着，马匹和高帽子就给人戴上了。
江瓷抽了抽嘴角，说谎不打草稿就是这样的吧？这一看就是用这张嘴忽悠出去不少的东西。
“老板说笑了，我这里有一瓶姑娘用过的，想着买一个一模一样的来，不知道老板这里是否能有这一款？”
江瓷从怀里拿出了那个小瓷瓶，已经被擦的干干净净，一点都没有风尘仆仆的样子。
瓷瓶上面的印记已经被磨掉了，虽然如此，老板对自己家外包装的做工还是比较清楚，立刻就说：“这的确是我们家的货，不过也不知这姑娘是每日拿在手里把玩了吗？竟然能给字磨掉了。”
老板这话里有一些嘲讽之意，若是有钱人家的女子，是不可能因为一瓶脂粉就反复的拿在手里摩擦观看的，几乎都只有在用的时候，丫鬟小心翼翼的蘸取。
像这样用的如此粗糙的东西，只能是那些自己舍不得买的穷丫头。
江瓷皱眉，倒是给这个茬忘记了。
“女人嘛，送给她们的东西就是喜欢反复看，或许是睹物思人？”江瓷这话说出去我，自己都快油腻吐了。
不过看到那个老板娘的表情和江瓷内心想的一样时，她就觉得自己已经很成功了。
老板娘尴尬一笑道：“是是，大人习惯就好……您要的这个胭脂，我这就去给您拿哈！”
江瓷没有在原地等待，而是选择和老板娘一起去前面的货物区，有一搭无一搭的问道：“平时买这款的人，多吗？”
“不是很多，这款啊其实是最便宜的，因为味道没有多少女人喜欢，所以卖的也不怎么好。”老板娘实话实说。
她心里是想要让这位江大人好好消费一笔的，所以也根本就没有多想，这款胭脂有多差劲就都会表现出来。
但买的人也的确不多，否则在江瓷拿出来的时候老板娘就不会是那种神色。
江瓷又问道：“其实这瓶胭脂也是其他人送给这姑娘的，本官有些好奇，这东西最近都有谁买过？”
老板娘愣了愣，似乎没明白江大人这么问的意思。
后来转念想了想，还是诚恳说道：“最近倒是没什么人买这一款，不过几个月之前好像是卖掉了一瓶，如果是一直在用的话，剩下的也应该就是这小半瓶了。”
几个月之前才有人买了这么一瓶，那么也极有可能就是送胭脂给程瑶的那个人。
江瓷立刻来了兴趣，从怀里掏出了点银子，放到了老板娘的手里说：“本官也不想难为你，只不过就是想知道，究竟还有何人和本官兴趣一致罢了。”
经商之人嘛都是见钱眼开的，见到了银子没有什么是不能跟我说的。
老板娘秀的花枝烂颤，毫不犹豫的接过了这碎银子揣在怀里道：“大人，你还真是问对了。小女子没有别的本事，就是记性好了一点，这款颜值只有东面的张家小子买过！”
并且还从老板娘的嘴里得知，这张家的小子没什么本事，家里会做一些豆腐，但他却是一个没本事又啃老的一个人。
可以说是年轻的爹挣钱给儿子花，在老板娘心里觉得，那张家的小子能买一瓶胭脂送给女子已经是很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