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正浓,屋内烛火通明。
沈月本来想找江瓷说些什么,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发现江瓷屋子里掌着灯,透过灯光,可以在纸窗户中见到两个人的影子。
于是她便坐在院子里中的圆桌旁等候,瞧着里面的人何时能够出来。
屋内的两个人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江瓷还在听程宴讲述李员外家的事情。
“卑职昨日在外围逛了几圈,发现李员外家前院看起来规规整整,但是后院却乱作一团,卑职还听到了李府要招一位管家。
卑职怀疑,咱们县衙旁死的那位。会不会是就是那上一任的管家?”
程宴一边讲述自己所看到的,一边分析他内心的想法。
江瓷心中还没有什么依据,只是跟着点了点头。
后院一般是为内宅,都是李家的夫人在管着,难怪李员外还有心思去醉仙楼找姑娘,或许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家后院发生的事情。
那名死者的年纪并不算年轻,若说是李府的管家也绝对有可能的。可是一个管家,怎么会中这样奇怪的毒……
又或者是谁能处心积虑的去伤害一个区区的管家。
现在已经有了猜测,金丝和管家还有那毒,这三者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关系?
“程宴,明日你让衙役去李府,找到李若兰小姐,就说本官想与她叙叙旧。”
李家江瓷在卷宗上也看到了不少,李员外一直以来就这一位夫人掌管宅院,而李若兰并非是这位夫人所生,李若兰的娘是李府的大夫人,在生产后便因病去世,如今管着权利的是二夫人。
二夫人入门许久,迟迟都没有生出一男半女,因此李若兰才能够保持在李府的地位,还是那个众人捧在手心里的金贵小姐。
若是内宅的事情,相信李若兰会知道一些。
程宴并没有明白江瓷的意思,还以为江瓷是想要和李若兰再续前缘,便又想到自己家大人今晚带回来的那位姑娘,心中有些打抱不平。
便昂着头一副正气十足的模样说道:“大人您怎么能这般背信弃义!?这活您自己找人去吧,我不去!”
程宴连卑职也不自称了,一副自己是呗江瓷伤过的人的模样,愤怒的将头转向一边去,不看他。
江瓷还不知道这色到底是抽什么风,又耍什么小脾气,便也没有多加理会道:“我是大人你是大人?叫你做什么就去做,哪那么多话!”
程宴被几句话噎回去,没错,江瓷是大人,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快,就算再看不惯又能怎么样。
看他还不为所动,江瓷有些不耐烦了,站起来身子道:“你还等什么?话不是说完了吗,赶紧回去,本官要歇息了。”
赶紧将他招呼出去,江瓷已经快要打哈欠了,今晚又喝了不少的酒,虽然只是果酒,架不住喝得多!
程宴没有回应任何话,鼻子重重的呲出气来,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
木门被程宴关的很重,突如其来的声音还给江瓷吓了一跳,朝着门口喊道:“程宴!你敢摔本官的门!”
江瓷还没消火,本打算出门好好教训一下程宴,行至门口时就听见程宴在外面的声音说了一句:“沈月姑娘,你大晚上的坐这里看月亮?”
沈月?她怎么在院子里,难不成从刚刚开始她便一直在外面。
想着,江瓷从自己的衣架上拽下来披风放在胳膊肘,同样也出了门。
程宴在见到自己家大人也出来了,想起来自己刚刚态度有问题,没等江瓷开口便灰溜溜的跑了。
沈月见到江瓷出来,有些局促的站起来道:“大人,我…我只是有些睡不着,所以便想着,我绝对不是故意听到你们谈话的,我不知道你们会说一些关于案件的事情。”
沈月慌张的解释,生怕江瓷认为她大半夜在外面故意偷听有什么目的。
江瓷当然也不是那样,小心眼的人不会轻易的怀疑一个人,但也不会盲目的相信。她将披风递给沈月,柔声道:“穿上吧,夜里风凉,别再染了风寒。
咱们县衙可没有正经医师,只有一个掉钱眼里的仵作,找他瞧病可要被坑一笔了。”
江瓷说着玩笑话,试图缓解沈月紧张又尴尬的心情。
“睡不着,可是因为房间布置的不舒服?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出来。”
江瓷可不想自己县衙的人过得紧巴巴的什么都委屈自己,既然大家都在一起,那么除了升堂时,其余时间都可以做朋友。
她才不会像以前的县令一般,打压民众丝毫不体恤百姓,一副自己高高在上的姿态。
沈月心中感激,摇了摇头道:“大人,您真好,您是我见过最没有官架子的人。”
虽然江瓷瞧起来便是和善之人,但沈月也没有失了礼数,依旧以尊称唤他。
“刚才听完您与程捕快的谈话,奴婢之前曾经也在李员外家做过工,便是您说的内宅。”
沈月说出这段话的时候,江瓷有些惊讶,她竟然不是最先被卖到醉仙楼的?
转念一想,沈月曾经在李员外府上做过工,肯定也知道一些外人不知道的细节,这对于案件似乎会有很多帮助。
没等江瓷开口问,沈月便说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