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不是本地人,家乡闹了灾,草民是逃过来的”
可江瓷思来想去,近期这附近并没有什么闹灾荒的地方,于是继续问道:“你是从哪里逃难过来的?适才听你说想做师爷,可是读过书?”
那人愣了愣,没有急于回答江瓷的话,而是继续磕头讲述道:“大人您救救我吧!草民是从淮州一路到这里来的,家人一路上死的死伤的伤,若您不救救我,我会死的!”
江瓷是冷静的,并没有因为他的悲惨遭遇而因同情心战胜了理智。淮州离这里数百里路程,且不说那边是否有灾荒情况,就言淮州附近大大小小的城池并不少,为何单单走到这偏远的地方。
见江瓷仍旧不为所动,那人似乎有些着急了,爬着向前想要抓住她的官袍一角,却被一只手给拦住了。
“淮州到此地几百里,你这鞋倒是新的很。”
拦住那人的是一名玄青色衫衣的翩翩公子,正笑着打量着跪在地上的人。
这么一说江瓷和陆知白也注意到了,这人虽然浑身破烂,但鞋子却新的很,只是有些污泥并没有赶路人那样的残破。
口音虽然不是本地的,但是不是淮州口音也未可知,毕竟江瓷也不清楚。
陆知白打了和哈欠道:“既然江大人有帮手了,在下就先告辞了。”说罢,陆知白头也不回的溜走了。
真是将职场摸鱼展现的淋漓尽致,江瓷也不想多言,现在并没有什么案子,他不时刻在县衙也没什么所谓。
眼下这人身份蹊跷,还是要好好询问一番才是。
“本官适才问你,都读过什么书?”江瓷又问了一遍。
那人低着头,眼中那一抹慌乱还是被江瓷捕捉到了,他哆哆嗦嗦的开口道:“小人只上过几日私塾,学过四书五经”
他这话都将一旁的青衫公子给逗笑了,四书五经?一听就是个骗子。
“程晏!”
江瓷喊了一嗓子,程晏便立刻在内院冲了出来,随时待命道:“大人您叫我。”
“这有个骗子,抓起来带进去。”江瓷轻飘飘的说道,不想过多的去和骗子浪费口舌。
程晏瞥了瞥江瓷身后的青山公子,又看了看地上像乞丐似的那个人,最后目光锁在青衫公子的身上蠢蠢欲动。
江瓷深吸一口气,后槽牙都要咬碎了,牙缝里挤出来提醒道:“是那个。”真是,一天就知道丢县衙的脸了。
程晏迈着大步子凑近乞丐,吓得乞丐连连后退,紧张的嘴巴不停的哆嗦道:“您饶了我吧大人,草民再也不敢了!都是有人让草民来这么做的!你就——”
“大人,大人!”
程晏可是一个一根筋的人,他才不会管这人都说些什么,只知道江大人叫他将人带进去,那便带进去,其余的什么都不是他所管的范围内。
这两人进了县衙,青衫公子还未离去。
江瓷心里想着,这人该不会是想要一些什么赏赐吧?现在县衙里面可什么都没有,就是银子也都刚刚花完,就等着发俸禄呢!
想着,江瓷饶有不好意思的开口道:“这位义士一定会好人有好报的,本官还有要是就不送你了。”
说完江瓷便准备离开了,可身后的人依旧跟着她的步伐,甚至迈着大长腿跨到她身前停住。
眼前人还真是一个大高个,站在江瓷的面前仿佛要高出一个头去,这让她一个县太爷多没面子!
只听爽朗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卑职叶浮世,见过江大人。”
突如其来的作揖和自称让江瓷愣了愣,怎么就自称卑职了呢?
江瓷的疑惑都被他收入眼底,他从袖口中拿出一本文书恭敬递给江瓷,随后继续作揖道:“这是卑职的赴任文书,姚知府知晓江大人缺少人手,便叫了卑职前来。”
姚知府是锦州的知府,也是乐安县上方管辖知府,坚持虽有着七品的官职,但大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姚知府送人前来做师爷,这不就是来监视她的吗?江瓷狐疑的看着眼前人,年纪月末也就二十来岁,年纪轻轻就给人做探子,真是可惜了这样一张好看的脸。
见江瓷出神,对面的人竟然笑出声来道,毫不避讳说道:“早听闻将大人貌若潘安,今日一见大人还真是如传闻一般清秀。”
这什么意思,说她江瓷娘娘腔呗。
“叶师爷,是不是觉得本官很好说话?”江瓷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根本不想跟眼前的这个人嬉皮笑脸。
“以前不管你在哪任职,日后到了本官这里,便要守规矩。”
淡漠的撇下这句话以后,江瓷便绕开叶浮世回到了衙门内院。
留下那一人在风中凌乱,他没想到江瓷还真有几分脾气,这也和姚知府所说的一样,忍不住夸赞自言自语的夸赞道:“不愧是新科探花。”
叶浮世倒像是个自来熟,跟着江瓷身后屁颠屁颠的就进去了县衙,在将此人的职务告知程晏后,程晏都惊了。
没想到这么快县衙后院就壮大了,以后他要做的饭菜就更多了!
当日江瓷便审了那乞丐的来历,没想到竟然是乐安县首富李员外家的小厮,李员外想要联络江瓷,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