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衙门后,程晏和陆知白早已等候多时了,甚至这两人在后院还吃起了白米粥配小菜,生活好不滋润。
见江瓷回来了,陆知白嘴里含着的粥慌忙咽下去,不停地朝着江瓷招呼手道:“江大人!咱们县衙的饭真是好吃,你要不要来一碗?”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县太爷是坐在那吃的正香的陆知白。
程晏连忙起身给江瓷添了一副碗筷,盛好了大半碗米粥晾着。奔波了一整日,的确也是有些饿了。
“你们查的怎么样了?”江瓷边吃边问道。
陆知白放下手里的粥,艰难的开口道:“有线索,一个叫宋明的男人。”
程晏也附和道:“卑职也查到的是一个叫宋明的人,说是当时那批衣裳有瑕疵,所以卖的比较便宜,都有谁买过记得也比较清楚。”
江瓷点了点头,一个人的线索或许需要推敲,但三个人的线索都齐刷刷的指着一个人,那便要去见见这个宋明了。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每一户人家外面都掌了灯,唯独西街的两户人家没有。
夜深人静时,宋明家后院的小门缓缓推开,从里面走出一鬼鬼祟祟的人影。那人影远远看着,伸手似乎还背着一个大包袱。
还未走出几步,就被一把冰凉的锋刃抵在脖颈上。
“这么晚了,去哪啊?”程晏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宋明便一动都没有动。
“跟我走一趟吧。”
周围一片漆黑,唯有县衙门口还亮堂着,这是专门为他们而留的灯。
第二日公堂之上,百姓得知县令大人破了案找到了杀人凶手,纷纷前来围观。
宋明被押解上来,借着光芒这才看清来人的面貌,长得也算是周正,只是那重重的连心眉,看着便就是一个很角色。
尤其是在他见到江瓷的那一刻,并没有任何胆怯想要跪下诉冤的意思,反而站的绷直。
程晏是个大老粗,见此情况便在他的腿弯上踹了一脚,宋明瞬间支撑不住贵在了江瓷面前。
江瓷这才走过来,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质问道:“宋明,槐儿在哪?”
若是孩子藏在了屋子里,槐儿一定会哭闹,而他夜里一个人开后门想要溜走却没有带上孩子,说明已经将人安顿好了。
宋明并不想承认,别过头去道:“死了,被我杀了!他们一家人都该死!”宋明忽然情绪激动的吼了出来。
程晏见状再次给了宋明一脚,揪起来他的脖领子呵斥道:“你这畜生,果然是你啊!”
第一次见程晏如此的不冷静,江瓷只能亲自上前去将他拦了下来,再次耐着性子问道:“本官既然能抓到你,就也能够找到槐儿。槐儿是你的骨肉,你是不会伤害他的。”
说道骨肉,宋明一双布满阴鸷的眼睛里似乎闪烁进了一束光,那一束光极其的难以捕捉,转瞬即逝。
转而代之的还是无穷的愤怒与杀气。
“宋明,你很清楚现在你难逃死罪,你为何要杀害那两条人命?连同你苟且的谢氏也不放过!”江瓷的威严震慑着宋明的每一寸皮肤,字字句句,皆戳在宋明的心底。
跪着的宋明动了动唇,自嘲的笑了笑,依旧不打算开口。
公堂外的百姓已经稳不住了,面对这样的杀人凶手,众人恨不得朝公堂之上扔鸡蛋和菜叶子,下面谩骂声一片。
“畜生!赵大海那么好的一个人,就生生被他给害了!”
“连老实人也能下得去手,真该天打雷劈!”
宋明转头看着公堂下的人群,讥讽道:“你们懂什么。”
“他赵大海是好人,我宋明是坏人!明明我和谢凤两情相悦,他却一直霸占着不肯放手,居然还敢挑衅我!”
宋明一边说着,他的身体和头部都如同机械一般扭来扭曲,谈论到赵大海和谢氏的时候,更是逐渐的面貌狰狞了起来。
仿佛杀人的那一刻就在眼前,他在享受着杀人的快乐,不停地回味着。
“与赵大海上山的人是你吧?谢氏一直在隐瞒本官从未供出你,她是无辜的!”江瓷一字一句郑重的说道。
谢氏最初就在保护着宋明,却没想到最后竟然能够遭受到宋明的毒手。
可宋明并不领情,反而激发了更大的怒火,朝着江瓷爬出好几步,伸着脖子道:“她该死!她是无辜的?哈哈哈哈!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了她吗,她居然想要替赵大海守寡,她要抛弃我、不要我——”
宋明越说越激动,若是没有程晏一直在限制着她的行动,恐怕这会已经要爬到江瓷脸上了。
宋明杀红了眼,满心满眼都是赵大海和谢氏该死的想法,江瓷拿出他曾经送给谢氏的东西,扔在他面前。
“这都是谢氏珍藏的东西,甚至她桌子上有许多胭脂,她都只用你买的这一罐。”谢氏虽对不起赵大海,却对得起宋明。
“若你真想对得起谢氏这份情义,便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讲清楚。”江瓷给了他机会。
宋明看着地上的胭脂和衣裙发愣,往事历历在目。
仿佛见到了自己第一次撞见谢氏的样子,如沐春风般醉人心神,送给谢氏东西的情景一遍一遍充斥在他的脑海里,每一句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