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找到,谢氏叹了一口气,气氛一下之间变得非常低沉。
江瓷顾不得安慰谢氏,继续问道:“他何时出的门,有没有说要去做什么?出门前可见过什么人?”
这一串的问题下来,让谢氏陷入了回忆当中。
“前些日子大海说山上发现了野猪,于是便挖了一个陷阱,前儿个下雨不能出摊做生意,他便说要上山去瞧瞧谁知道这一去到现在都没回来。”谢氏说着便止不住的流出眼泪,身体和声线都忍不住颤抖。
江瓷是个不太会安慰人的,于是只能眼神示意陆知白。
陆知白对这种事更是不在行,手忙脚乱的一时不知开口说什么,憋了半天才憋出几个字:“节哀顺变”
江瓷:?
谢氏闻言,唰的一下哭的更严重了,一张绢帕紧紧捂住双眼道:“我就知道大海一定是出了事否则他怎么会连着两日都没回家。”
江瓷连忙示意陆知白不要继续说了,可他却会错意,继续道:“义庄的确送来一具尸体,只是已面目全非,或许——哎呦!”
江瓷听不下去了,伸腿给了他一脚。
“本官问你,赵大海可是自己一人进山的?”若是捕猎野猪,大概是不可能一个人前去的,最少也要两至三人。
可谢氏却点了点头,赵大海是一个人进山的,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会不会是赵大海没有告诉他妻子实话?
“他这几日可都见过什么人?平日里有没有的罪过什么人?”做营生的免不了和人打交道,无意中得罪什么人是极有可能的。
谢氏非常肯定的回答着:“没没有,大海平日里性子憨厚,从不得罪人。而这两日下雨没生意便一直呆在家中。”
没有仇人,没有朋友,又是一个人进山,这些是听起来根本毫无章法的事情。
其中一定还是漏掉了些什么。
江瓷也不打算在这里继续耗下去,站起身来扯了扯适才压在身下有些发皱的官袍,撇了一眼陆知白道:“带谢氏去义庄认尸。”
一般来说,可以侧面确认死者的身份,便不需要家人亲自去认尸体,这样也是不在让家人受到更多伤害。
可在谢氏这里完全没有任何的收获,他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或许先确认尸体的身份比较好。
陆知白也没想到这差事就落在了自己的头上,眼瞅着日暮将至,今天他这个工,不想加也不可能了。
出了门,三人分道扬镳。
考虑到谢氏现在情绪非常不稳定,便将马车让给了他们,自己准备在这周边寻找一些新的线索。
像这种小胡同,邻居之间应当都是互相认识的,且一家有什么事情,很快附近的人家都知道了,比本人说的还要齐全。
江瓷的第一个目标,便是一个在路边拿着小棍子玩蚂蚁的小孩子。
小孩子见到江瓷高大的身姿挡住了自己的光线,不耐烦的说道:“你是谁啊!你挡住我的光了。”
江瓷从怀里掏出一块饴糖递到小孩子面前,半蹲下来身子道:“哥哥想问你几个问题,问完以后这糖就给你好不好?”
对于小孩子来说,糖就是最好的诱惑,当然是非常好!小脑袋瓜子不停地点着头。
见小孩子满心满眼都定在那块糖上,江瓷才试探性的问道:“哥哥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槐儿。”小孩子奶声奶气的回答着。
“那你可认识拐角处那家,赵大海家?”江瓷继续问道。
“你找我爹爹做什么?”小孩子抬头对上江瓷的眼睛,充满疑惑和震惊。
赵大海有孩子?这一点江瓷在他家可一点都未发现,谢氏也只字不提。方才的宅院内,杂物虽多,但却没有一点是这般五六岁孩童需要的物件。
盯着叫槐儿的小孩子看了片刻,江瓷继续问道:“那你为何这般晚了还不回家,你娘亲不会担心你吗?”
“娘亲说家里有可怕吃人的大虫,让我在宋叔叔家等着,我实在太过无聊便出来玩了。”槐儿磕磕巴巴的说完,嘴里的口水已经快要流出来了。
槐儿看了看身后紧闭大门的人家,应该就是他口中说的宋叔叔家。
可是没有回答完别人的问题,他并没有立刻就吃掉那块饴糖。
在江瓷默许了以后,这才迫不及待的塞进了嘴里,略有口齿不清的说:“谢谢哥哥,槐儿好久都没有吃到过糖了!爹爹前几日说给我买糖回来,可槐儿到现在还没见到爹爹”
江瓷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口袋,打开给槐儿看,里面慢慢的都是饴糖。
大方的准备递出去后,在小孩子即将触碰到时又收回手,一本正经的说道:“接下来哥哥问你的话你一定要如实告诉哥哥,这些就都是你的。”
江瓷晃了晃口袋,里面的饴糖似乎能散发出香甜味一般,引得槐儿目不转睛的盯着口袋,木讷的点着头。
“你爹爹平时经常和哪个伯伯在一起,平日里对你和娘亲怎么样?”
根据槐儿接下来的讲述,赵大海虽是粗犷的屠夫,但却是一个脾气极好,对待妻子家人更好的一个人。
平日里和谢氏虽有拌嘴,但都是他主动认错,并且会买来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