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司马烨鸿还礼数周到的朝着二人行了个礼,他走的倒是丝毫不拖泥带水。
室内,庞斌和詹鸿良却沉默了下来,满室寂静之下,莫慈才开口询问着,
“师祖、师父,刚才那个人,是国主的家人吗?”
这话打破了寂静,詹鸿良点头,“是啊,曾经的六殿下。”
至于如今... ...昭诃的天,要变了啊。
詹鸿良在心头幽幽叹上一口气,庞斌则是说着。
“这位六殿下倒是个好性子,我们让你这个孩子进来,他都没表现出任何的不满,这性子就比国主强。”
这话,其实就能体现出庞斌此时的心已经偏向司马烨鸿了。
司马烨鸿想要得到支持,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甚至于莫慈能够想的很明白,关于将天灾定为国主得罪锦鲤仙这件事,会是国主彻底失势的导火索。
届时,百姓对国主不再信任,大臣倒戈。
那这个国主,想不让位都不行了。
这个司马烨鸿还真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
这样也好,他不用去想着其他的事情,只需要专心学习便好。
毕竟,想要考举人,得三年后了。
三年时间,应当足够稳定局势了。
要是到时局势还未稳定,莫慈就得考虑另外的想法了。
很快,庞斌带着莫慈离开,继续教导他习武。
至于司马烨鸿的事情,他和詹鸿良都没有多提的心思。
只是心里那杆秤,到底有没有动摇,他们心知肚明。
司马烨鸿来过一次后,当真是没有再来,顶多是偶尔让人将搜罗来的孤本送到卿山书院。
只说是不愿孤本蒙尘,丝毫没有提及那天事情的意思。
偏偏就是这样的态度,让庞斌和詹鸿良觉得他有容人之心,心里对司马烨鸿的印象也越来越好。
眼下天气越来越燥热,关于国主吃锦鲤的事情,还是没有一个结果。
一些地方却闹腾了起来,说是靠北的好几座城池,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下雨了。
如今天气燥热,水位也越来越低,不少百姓都心浮气躁了起来。
加之之前的那个梦,不少人都觉得这是国主连累了昭诃,意图抗议。
同时,大大小小的官员,向上呈递了比往年多上十倍不止的灾情,请国主三思。
然而国主看了这些东西,就当作没有看见一般,继续我行我素,越发肆意的去寻找那些锦鲤,只是依旧不满意。
就这么,宫外的百姓不满,宫内的仆从们也不满,只维持着仅有的体面。
渐渐的,关于国主惹得锦鲤仙不满,死不悔改的性子,让锦鲤仙降下了天灾的说法,越来越深入人心。
就是那些个官员也深信不疑,上报的灾情越来越多。
终于在一日早朝时,一个官员站了出来,将这件事挑明了说,还让国主安抚民心。
谁知道国主听了,丝毫不知悔改,还直言这些都是谬论,拿这种事情来打扰他,简直就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还狠狠罚了那些站出来的大臣,同时也知道都城不少百姓都在说这件事,他干脆命人把传播这种不实消息的人,统统都抓起来。
以儆效尤!
这么一来,那些本来还打算出声劝诫的大臣们,敛口不言。
眼观鼻、鼻观心的沉默下来,哪怕心里的不满早就升到了顶点。
与此同时,在国主的一声令下,百姓们遭了殃。
关于流言的事情,就没有几个是不说的。
在众人的眼里,灾难都是由国主带来的,他们说什么,都是对国主正确的劝诫。
再说了,法不责众。
可谁能想到国主会来这么一出?
刚开始的时候,百姓们被抓走,还有些懵。
等反应过来之后,他们不像国主想的那样,会因为害怕而掐断这些流言。
恰恰相反,国主的所作所为不在正确的时间点上,引来的只有更多的不满。
这么一来二去,都城的百姓几乎要被抓光了,牢房都放不下了。
只是因为国主的命令,没人敢忤逆。
不止是都城,昭诃国内的所有城池都开始了对百姓的拘捕。
这也让百姓对国主的厌恶更深,就是江家人,也进去了几个。
莫慈知道的时候,心情有些复杂,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国主竟然这么的... ...愚蠢。
本来就引得众人不满了,他不想着及时止损,还把刀子递到敌人的手里。
简直是... ...玩火自焚!
在江家人被抓走后,詹鸿良、庞斌乃至严芝山,都去了关押他们的牢房一趟,然后回来告诉莫慈不用担心,他们只是暂时被关押而已。
不会吃什么苦。
其实他们更想说的是,等这些百姓被放出来的时候,这个国主的位置,也该有个结果了。
莫慈是放心了,可对于大部人来说,这只会引起他们对如今的国主,越来越大的想要反抗的心思。
也有大臣实在看不过眼,又认真的劝诫了一番,还以死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