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慈的目光看向周围的陈设,或许,并不是误以为庞胜家财万贯,只是庞胜深谙财不露白的道理,所以藏起来了也不一定。
总之,莫慈心里想再多都没有表露出来半分,就这么心安理得的住了下来。
至于庞胜,因着受伤,大多数的事情都是由庞家的管家来安排的。
另一边的于曜行脚步匆匆地赶到放着尸体的地方,看见尸体还在那里,并没有被人卷起丢入乱葬岗后,微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来的不算晚。
紧接着,于曜行开始询问过路的人,这里打棺材的地方在哪里,又出了几个铜板,让几个孩子帮他守着尸体,自己则去准备棺材了。
一路上,于曜行总是忍不住想着莫慈说的那些话,他的眉头也皱成一团,那对姐弟还有庞胜,他自己都有些辨不清好坏了。
他这越想就越是糊涂,好在他已经到了棺材铺,出钱买下棺材,还让人帮忙去安葬那对姐弟的父亲。
回程路上,于曜行依旧有些心不在焉,也是这时,身后突然有人朝他撞来,等于曜行踉跄着站稳身子,只看到一个矮小的身影没入人群。
那人的身形,有些熟悉。
想着,于曜行一边收回眼,准备掏钱给几人一些辛苦费,没想这一摸只摸到一手空。
于曜行面色一怔,随即想到了刚才那道矮小的身影,突的福至心灵,那不就是自己之前从那几个赌坊的人手里救下来的那个人吗?
他... ...他竟然偷自己的银子?!
于曜行面上的神色越发不好,好在之前已经付了安葬的钱,不然此时此刻他就要表演一下,什么叫做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了。
不过他也并不打算放过那人,干脆朝着几个跟着他过来收尸的人说上一句。
“劳烦给这位一个体面的安葬。”
说罢,也没入人群之中,循着刚才那人离开的方向找去。
同一时刻,身上的伤没那么严重了的庞胜,听到管家对莫慈那边情况不错的描述后,便在家丁的搀扶下去见了被抓的那对姐弟。
庞家一个不起眼的好似柴房的地方,有一个镂空的地下通道,从那里往下去,是看上去有些逼仄的空间。
不大的牢房之中,浑身上下很是狼狈的姐弟二人依偎在一起,因为门口传来的动静,两人身子一颤。
男孩儿脑袋靠着少女,少女则睁大了眼睛看了过来,黑暗的环境下只有庞胜那里有一束光,让恍然看到的少女忍不住泪光盈盈。
紧接着,少女死死咬着牙,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的开口。
“庞狗贼,今日是你幸运,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庞胜听到这话,脸上没有任何愤怒的神色,反而显得格外平静,这又和莫慈面前的庞胜截然不同了。
“是谁派你们来的?”
庞胜的声音依旧清朗,然而此时听上去却有几分冷,他因为身上的伤,大半个身子都倚靠在家丁身上,平静的目光落到姐弟二人身上。
问这话,似乎也并没有想着要一个答案,仅仅只是例行公事的询问一句罢了。
少女咬着牙,的确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只是紧紧抱着自己的弟弟,眸中带着恨意和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狠辣。
庞胜半晌没有得到回答,轻咳了几声,才淡淡的说着。
“把他们处理了。对了,那个男孩儿年纪不大,喂点药,秘密送往基地。”
话落,庞胜头也没回的离开了这里,而牢房中的少女很快被人杀了,那个男孩儿还想挣扎,却被劈晕了过去,强制喂了药。
庞胜离开柴房后,又回去换了身衣裳,用熏香熏去了身上沾染的气息,这才在家丁的搀扶下,来到莫慈的住所。
莫慈目前住在庞家客房之中,距离庞胜的住所有一段距离,莫慈来到这里也没有四处闲逛,反而坐在亭子里看着池塘中的游鱼。
庞胜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莫慈这副百无聊赖的模样,他胖胖的脸上带着几分笑,还松开了家丁的搀扶,朝着莫慈走去。
“恩公,可还满意这处住所?要是不满意你尽管说,我立马让人给你换。”
听着倒是对莫慈挺好,莫慈转眼看向庞胜,他注意着庞胜的神色,可以确定这句话出自本心,他也回着。
“很好,我很满意。倒是你,本就受了伤,让人带句话便好,何必亲自来?”
庞胜总算走到了莫慈身边,干脆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脸上的笑意也深了些许。
“那怎么可以?你可是我的恩公。若非是你,我恐怕早在几年前便已经... ...我这条命是恩公救下的,自然就是恩公的,怎么都不算过。”
从庞胜走来,莫慈就一直在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庞胜倒的确没有半分哄骗他的意思,只是有些没由来的怪异。
莫慈暗暗将这种怪异放在心上,面上则是摇头,“当年的事情于我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不必这般放在心上。”
庞胜:“于恩公而言是举手之劳,于我而言,却是再造之恩。不说这个了,我让下人做了些点心,不知道恩公喜不喜欢,不如赏脸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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