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快来,有鸭子,还有蛋蛋。”
许青茂原本看着女儿鬼鬼祟祟的样子还觉得好笑,听了女儿的话,眼睛瞬间就亮了。“多多啊,这事还有人知道不?”
多多摇了摇头,“没有,我自己,藏起来。”
许青茂听着女儿零零碎碎的话,也猜出了大概,快速把衣服拧干拿回了房里。
“媳妇,我出去一趟,晚点回来,把饭给我留好。”到厨房打了招呼,许青茂背上背篓就抱着多多出门了。
厨房里刘若兰回头看了眼,答应一声就继续干活了。
老太太嘴里咕哝着,却没敢说出来,只是翻了个白眼。
许青茂在多多的指路下,很快就找到了被藏起来的鸭子和鸭蛋。
鸭子还是活的,正咕蛹着想挣脱束缚逃跑。
许青茂赶紧用带来的麻绳给绑紧了,嘴里还夸赞道,“多多真棒,都能逮野鸭了,回头让你妈给你买糖吃。”
绑好了野鸭,又把鸭蛋收好,全部藏到了背篓里,随手扯了点野草盖在上面。
把多多送到河边,让许建斌带她回去吃饭,自己则是快速离开了。
许青茂在织布厂上班,偶尔能弄到些瑕疵布,还有刘若兰供销社里弄来的各种东西,带回来有可能便宜了其他人。
所以许青茂就带出去偷偷卖了,就这样认识了一些三教九流的朋友。
这些人有渠道,许青茂打算把野鸭给卖了,换些刘若兰能吃的下去的营养品,好让她补身体。
这时候的粮食难得,肉更难得,就算是野鸭,也换了一小袋奶粉。
许青茂天黑透了才回来,偷摸的回了房,儿子女儿都睡着了,只有媳妇还点着煤油灯等着他呢。
许青茂拿出奶粉,给刘若兰冲了碗,“媳妇,来把这个喝了,补充补充营养,这段时间都瘦了。”
刘若兰接过丈夫递过来的碗,吹了吹,就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完了。
要是平时,她还会劝丈夫也一起喝点,可现在她怀着孕,缺乏营养,只好自己喝了。
许青茂把碗给了媳妇,就赶紧去把晚饭吃了,吃完拿过冲奶粉的碗,一起拿去洗了。
然后打了水去洗漱,才有空跟刘若兰说了今天的情况。
刘若兰爱怜的摸了摸多多瘦了的脸,心疼的说,“可怜多多这么小的孩子,就跟着咱们一起吃苦了。”
许青茂抱了抱刘若兰,“媳妇,怪我没本事,没让你们娘几个过上好日子。”
刘若兰拍了拍丈夫的手,安慰道,“这怎么能怪你?你做的够好了,跟着你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
两夫妻腻歪了好一会,才熄灯睡觉。
之后的日子里,多多偶尔会从空间里放些小动物出来,有时候是野鸭,有时候是兔子,或者是鱼、鳖什么的乱七八糟的都有。
也不是全部自己抓,也会让别人抓住点什么。
大家都有了,才不会总盯着别人的。
许建斌把这些东西全换成了奶粉这些营养品,用来给刘若兰补身体。
不过等到孕后期,刘若兰就不肯再吃了,而是把奶粉都收了起来,留着给肚子里的孩子吃。
她预感这次可能不会有太多的奶水,怕孩子会饿着,到时候就搭配着奶粉一起,也就不至于饿着了。
看老大家就知道了,因为是个女孩,所以这次没能得到婆婆的私下贴补,大人孩子都面黄肌瘦的。
果然,等孩子生下后,刘若兰的奶水很少,根本不够小婴儿吃,幸好存了奶粉,不然,小宝宝该受罪了。
大伯家的是三妹许月月,二房这个就是四妹了,取名许有有,父母希望她能不饿着肚子,将来有富足的生活。
多多已经三岁多,虚四岁了,在托儿所都能照顾妹妹了。
大伯母想让多多一起照顾了许月月,被刘若兰拒绝了。“大嫂,多多自己还要人照顾呢,怎么看两个小娃娃?你还是让大丫带着吧,反正上学的孩子有那么多都带着弟弟妹妹的,大丫带着三丫也不突兀。再说,就大丫那成绩,读不读的还不是一个样。”
一串话说完,大伯母被气的脸色铁青。
刘若兰则高昂着头,像只斗胜的公鸡一般,带着三个孩子走了。
艰难的熬过大饥荒,一家人全部面黄肌瘦,没一个脸色好的。
除了多多兄妹三个。
三人的好气色,看的除了二房的所有人都羡慕嫉妒。
这一年年末的时候,出了件大事,让许家发生大变。
老爷子因为长期的忍饥挨饿,精神头差,工作的时候出了岔子,做坏了一批产品。
被领导叫去办公室批评了不说,还召开了大会,让大家以此为戒。
老爷子觉得丢人,就请假回了家。
结果在路上晕了过去,被人送去了医院。
医生诊断,是长期营养不良和忍饥挨饿造成的严重的胃病,而且拖的时间长了,现在已经晚了,没法治了。
得知了这个消息,全家人都如遭雷劈般震惊和悲痛。
他们不仅为老爷子的病情感到痛心,更因为老爷子一直以来都是家庭经济支柱。
如今失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