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至,你如何了?”
话音刚落,云浅也放下笔,“父皇,臣媳也完成了。”
她将答卷拿起来,交给李德通。
李德通拿到景帝面前,景帝同样一目十行的扫了下,然而不知是看到什么,脸色蓦地变了一下。
但也只是瞬间便恢复如常,敛眸道:“李德通,你将他们二人写的东西念出来。”
“是。”
李德通点了点头,按照瞬息先念了太子的,“第一题,太子写的是——女子为官,虽弊大于利,但也并非全无益处。至少,可以让女子感受到自己被尊重,觉得自己得到了和男子一样的权力。”
“那么当国家需要她们的时候,她们也就不会将自己封锁在家中,只知享乐,其他的什么也不做了。所以女子为官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有利于整个国家长治久安的发展。”
他这意义,说得十分笼统,甚至有些阴阳怪气。
黛绮罗和凤溪的脸色均微微沉了下去。
但南诏的某些大臣却是面带笑意,听得满是赞同,连连点头。
李德通又拿起云浅那张答卷,“第一题,睿王妃写的是——女子为官,为的不是那些表面的荣光,更不是貌似和男子得到了一样的权力,实则却仍一无所有,而是真正为百姓做一些实事!”
此话一出,人群顿时一片骚动。
她明明没有和太子互相商议过,也不知道太子会写什么,可她写的东西,就好像在赤裸裸打太子的脸!
有使臣忍不住高呼,“好!睿王妃说得好!”
萧承影脸色顿时难看下去。
这个贱人,故意针对他么?
他冷笑道:“说得好听,难不成男子为官,就不能为百姓做实事?”
云浅没有反驳,而是示意李德通继续。
李德通便又念道:“所谓为民请命,这个“民”不止有男子,也有女子。可是作为生来就不同性别的人,很难完全互相理解。比如——女子是否当真想学女则女戒、绣花作画?又是否真的愿意整日待在闺房里,闭门不出,年满十六便要议亲嫁人?”
“凭什么男子就可以骑马射箭,女子却只能相夫教子?凭什么男子就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却只能默默垂泪,孤老一生?”
“这些规矩全部都是男子所定,可是从来没有人问过女子想要如何,就好像……女子生来就比男子低一等。”
“可若没有女子,男子又从何人的肚子里生出来?”
“或许诸位大人会说——男子保家卫国、理当获得更多的权力,可若他们从小学的是绣花女红、而女子从小学的是骑马射箭,那我相信,今日战场上奋勇杀敌的,也一定有无数飒爽英姿的女将军!”
李德通念着念着,声音就不自觉的高昂起来,“所以我认为,朝堂上必须要有女官站出来为女子发声,告诉世人——女子到底想要如何!而这,就是女官存在的意义!”
最后一句话落,四周一片死寂。
凤溪深深地看了云浅一眼,黛绮罗的眼眶也不自觉的泛起了红。
可是死寂过后,四周却爆发了一片喧哗声。
“简直就是胡闹!”
“是啊,这胡言乱语说的什么东西,我是肯定不会投她这票的!”
“……”
大臣们有些面色复杂,有些愤怒不已。
云浅冷冷看着那些跳脚的人,眼底闪过一丝讽刺。
为什么他们这么生气?
当然是因为,他们的利益受到了威胁。
她当然也可以写一些好听的话争取他们的投票,可她不愿在这种事上妥协——纸上所写,便是她内心最真实的答案!
景帝的眼神变了好几变,良久才道:“行了,投票吧。”
毫无疑问,半数以上的大臣都站太子。
而投她的,只有凤溪和黛绮罗,还有些忠于睿王府的大臣,以及她的父亲苏哲远和周家父子。
最后的票数,太子六十七,而她只有三十五。
两人的票数差了一半,十分悬殊。
除非第二题她能压倒性地获胜,否则今日这场比试,她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