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巴图一眼。
见巴图摇了摇头,这才收回视线看向云浅,淡淡的道:“睿王妃,时间已经到了,你口中的凶手找到了吗?”
比起刚才怒不可遏的样子,此刻他的情绪仿佛已完全平静下来。
云浅勾了下唇,“当然。”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蓦然扬手,冷冷指着身旁的宫女,“凶手就是她,一名被人收买的宫女,百合!”
景帝脸色微变。
独孤城眉头微蹙,“哦?是谁收买了她?”
“自然是西凉太子,姬君洛!”
云浅沉声道:“近来西凉与东泱时有摩擦,两国使节来我南诏的目的十分明显,就是为了拉拢我南诏结盟——姬君洛他怕南诏会与更强大的东泱结盟,所以提前收买了伺候独孤太子的宫女,让百合在太子衣物中下毒,只要独孤太子死在南诏,那么东泱与南诏的关系自然会破裂,南诏也理所当然的会站在西凉那边——这,就是他的目的!”
随着她话音落下,人群中立刻一阵沸腾。
其实她说的还算有理,毕竟在场的人里面,最希望独孤太子死的,确实就是西凉使节了。
但西凉使节一听,却纷纷大怒。
“睿王妃,你胡说什么?为了洗清自己的罪名,你竟然如此污蔑我们太子?”
“你刚才说的那些都只是你的猜测,根本没有证据!”
西凉那边都气坏了。
姬君洛的脸色也有些难看,目光冰凉的审视着她。
云浅不在意的笑笑,“证据?百合不就是证据吗?”
话落,她看了百合一眼。
百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哭着道:“王妃饶命啊!独孤太子是个好人,奴婢真的不想害他的,但是西凉太子抓了奴婢的家人,他说若是奴婢不听他的,他便杀了奴婢的家人!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呀!”
南诏使节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他们太子可是天大的好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卑鄙无耻的事?
姬君洛听着她简单直白的控诉,险些气笑出来,“仅凭一个丫鬟的口供,睿王妃就定了本宫的罪吗?那本宫是不是也可以说,是你立了军令状却又找不到真凶,所以故意教唆她出来顶罪,污蔑本宫的?”
不得不说,他说得十分有理!
别说西凉使臣喊冤了,就连南诏的大臣们也觉得睿王妃今日这个“抓真凶”的过程过于敷衍了!
比起她从前那些缜密的心思,今日就跟闹着玩儿似的!
不过这种时候,他们肯定是不会开口拆自己人的台。
可东泱使节那边,也不禁面面相觑。
虽然他们和西凉立场敌对,可睿王妃的说法确实太过草率了。
巴图皱着眉正要说什么,独孤城却扬手制止了他。
巴图一愣,只好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我污蔑你?”
云浅故作诧异的看着姬君洛,“可是太子,你说我污蔑你是因为那份军令状,但我明明可以不立军令状的——我今日只是偶遇独孤太子罢了,他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我毒害了独孤太子,那我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用这种方式来污蔑你呢?”
姬君洛脸色又是一沉。
是,他也想不通,她明明可以置身事外,为什么要污蔑他。
所以刚才有那么好几次,他都以为她真的能出真凶。
“何况谁都知道我与你关系甚好。”
云浅又凉凉的补充道:“昨日你甚至亲自为我赶车,与我在将军府交谈良久,我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冤枉你呢?说到底,我只是不愿看你做出这种杀人放火的勾当罢了!”
说到这里,她骤然厉声道:“来人,立刻把西凉太子和他身后的使节全部扣押,交给东泱处置!”
当着景帝的面,她这行为明显逾矩了。
侍卫们不敢动作,下意识的看向景帝。
景帝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才朝众侍卫点了点头。
侍卫这才敢上前抓人。
西凉使臣俱是大怒。
“睿王妃,你不得好死!”
“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我们此番是来出使的,你们竟敢这么对我们,我们皇上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放开我们太子,你们这些阴险无耻的小人!”
他们挣扎着,对着云浅破口大骂。
云浅却仿佛没瞧见,淡淡的看向独孤城,“二皇子,我这交代你还满意吗?”
独孤城面色凝重的点头,“方才误会睿王妃,是我东泱不对。如今睿王妃为我皇兄找到凶手,还我东泱一个公道,我等自然满意。”
“满意就好。”
云浅露出几分笑容,“那我接下来说的话,还望二皇子能继续满意,千万别失态才好。”
独孤城脸色微变,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却见女人收起笑意,面向众人,“诸位,方才我说的话,全部都是假的——真正的凶手不是姬君洛,而是东泱二皇子,独孤城!”
最后三个字落下,人群骤然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