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回头看过去,只见她扶着周老将军缓缓朝这边走来,就和他们记忆中一样美丽大方。
虽然他们来之前就已经听周从文将军说过她还活着,但是真正看到她本人,还是惊愕不已。
就连景帝脸上也露出震惊的表情,喃喃唤道:“云浅……”
在他的众多儿媳中,她的才情品貌都是最出众的,人也聪慧,他一直很欣赏她,只可惜天妒红颜,这么年轻就没了。
可是没想到,今日她竟然又活着回来了!
“父皇……”
女人看到他,眼眶也是一红,“许久不见,您身子可还好?”
景帝难得露出怜爱的神情,“朕很好,你呢?这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既然活着,为何迟迟不回来?”
女人眸色一黯,“父皇恕罪,并非臣媳不想回来,只是当年睿王与睿王妃给臣媳下毒,残忍的将臣媳推下绝情崖,臣媳九死一生!若非得一位隐士高人相救,如今早已不在人世。可即便是那位高人,也无法立刻治好臣媳的身体,他花了整整四年,才让臣媳彻底康复!”
她闭了闭眼,嗓音逐渐哑了,唇畔泛着自嘲的苦笑,“若是可以,臣媳又怎会不回来,眼睁睁的看着夫君娶了自己的妹妹?若是可以,臣媳又怎愿与父母夫君分别那么久?臣媳也是没有办法啊!”
说到这里,她的眼泪终于再也克制不住,哗的涌了出来,“所以父皇,臣媳满腔愤恨,只愿将四年前的凶手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又怎么可能拿这种事诬陷睿王和睿王妃?”
她崩溃又悲愤的瞪着云浅,每一个字都仿佛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可谓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一时间,万籁俱寂。
在场的人无不同情她惨烈的遭遇,即便她说的这些都不能作为直接证据,可是现场也没有任何人质疑她在撒谎。
周家父子尽管早就听过一遍,还是不由怒从心起。
周从武怒喝道:“皇上,末将的外甥女吃了这么大苦,绝对不会撒谎的!昨日末将与父亲在城门口没有当众拆穿睿王,已经是给足了睿王府面子,可他们非但不知悔改,还劫持小妹,简直丧心病狂!今日我周家就是拼上性命,也要和睿王府不死不休!”
作为一个臣子,他说这番话实在大胆。
可越是如此,越能表明他满腔仇恨,毫不心虚!
景帝的眼神顿时复杂到了极点。
“七弟妹,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萧凌策也开口了,冷毅的脸上写满愤怒。
其实他们原本的计划只是欺骗周家,获得周镇国的支持,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云浅和周家会突然来父皇面前告状。
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举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他当然是乐见其成的。
“呵。”
比起众人愤慨的怒目而视的样子,云浅的表情始终平静。
她甚至微笑着扬唇,“凌王,说了半天,我这位前三嫂不还是没有任何证据吗?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她确实为奸人所害,只不过那个人并非我或睿王——只是她为了帮你打压睿王府,将她当年的遭遇全部编在了睿王府头上,不也很正常吗?”
“你胡说什么?”萧凌策蓦地变了脸色。
“到底是谁在胡说?”云浅眼神冷了几度,“她云浅没有证据就能诬陷我和睿王,而我明明有证据,还不能为自己辩解两句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萧凌策瞳孔微不可觉的一缩。
景帝当即喝道:“你的证据又是什么?”
没等云浅开口,远处就传来一声柔弱的嗓音,“回皇上,是臣妇。”
这声音……
大臣们纷纷变了脸色,震惊的回过头。
结果就看到那位失踪了一天一夜的周夫人,离奇的出现在人群中!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身上还穿着中衣,模样狼狈,一看就是刚刚被劫持过的模样。
四周顿时一片哗然。
萧凌策身形猛地一震,周镇国身旁的女子脸色大变。
然而周家父子并未察觉,只是死死盯着周瑛,激动的红了眼眶。
周镇国甚至颤抖的伸出手,哑声唤道:“瑛儿……”
但周瑛只是看了他一眼,“父亲,女儿一会儿再与您细说。”
说罢,便继续往前,身形笔直的走向景帝。
景帝的眼神变幻莫测,直到她站定在他面前,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周瑛,你不是失踪了?”
周瑛点了点头,模样有些狼狈,唇畔还带着一丝苦笑,“臣妇原本确实遭人绑架,劳皇上找了兴师动众的找了一整夜,是臣妇的罪过。不过就在今早,睿王的人马已将臣妇救出。”
救出?
景帝惊疑不定的看向萧墨栩,“朕怎么不知道此事?”
萧墨栩面色坦荡,“父皇恕罪,儿臣原想顺藤摸瓜揪出绑架周夫人的凶手,所以没有声张。只是没想到周将军竟对儿臣和苏棠有这么大的误会,儿臣无奈,只能让人将周夫人请了出来。”
原来如此。
可是,云浅才是周瑛的女儿,周瑛为什么会帮苏棠?
景帝眼底闪过一丝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