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娘也在此时幽幽转醒过来,眼眶一热,“王妃,我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大碍,以后没事别往外乱跑了。”
“谢谢睿王妃!”梅娘倏地红了眼眶,“您真是我见过最平易近人的人了,现在我没别的地方能去了,您可不可以让我留在睿王府?”
“不行!”云浅皱着眉,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她的善良不可能用在这种人身上,“我要出门了,你没事就快走吧。”
“王妃,求求您了……”
梅娘拉着她的手,不停的哀求着,“我可以干活的,什么活儿我都会干的!您就看在我孤苦无依的份上收留我吧,好不好?”
你哪儿是孤苦无依?
不是还有一个当王妃的女儿吗?
云浅冷笑,一把甩开了她,“你如今的下场,都是你咎由自取的——既然这么喜欢给人当外室,那现在去找个富商投靠,说不定还有人看你风韵犹存,当真让你进门当个妾呢?”
说罢,她就再不留情,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了。
“韩离,把她丢出去,不准她再进睿王府的门!”
“是!”
韩离正要朝着梅娘走去,梅娘就咬牙起身走了。
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
不过,原本她还有些许愧疚,可现在这小贱人这么对她,她心里所有的迟疑都荡然无存了!
………
云浅回到房里,神色有些古怪。
萧墨栩已经起来让人传了膳,一直没动,等着她回来。
见她脸色不好,皱眉道:“怎么,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想留在睿王府打杂。”
“她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会打杂?”
是啊,这也是云浅奇怪的地方。
虽然梅娘和云海川肯定闹掰了,但她怎么说也是云芷依的亲娘,云芷依不可能彻底不管她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云芷依真的不想给钱,可是梅娘掌握着云芷依的身世秘密,万一真的站出来指证云芷依,那云芷依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云芷依应该不会这么小气,就算从指缝里流出来一点银子,也肯定比在睿王府打杂过得好,为什么梅娘要来找她呢?
云浅总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
“今日又是一月一次的家宴,不过快就到年关了,父皇会请所有大臣入宫一同赴宴,这宴便定在了晚上。”
“嗯……”
云浅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可是下一秒,她忽然皱了下眉,四处张望了一下,“你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
萧墨栩愣了下,“昨晚没点熏香,有什么味吗?”
云浅嗯了一声。
这段时间,她发现苏棠这具身体的嗅觉似乎要比一般人灵敏些,所以萧墨栩闻不到,不代表真的没有。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那股若有似无的香味还是在鼻息间萦绕。
所以一定有!
她起身在屋子里四处走了走,可是不管走到哪里,那股淡香的距离似乎都这么不远不近的跟随着她,如影随形。
说明……香味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云浅想到这里,心里一个咯噔,立刻把自己身上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目光瞥见腰间的荷包,她立刻摘下来放到鼻前一嗅,香味竟当真更浓郁了!
云浅的脸色蓦地沉了下去。
打开荷包一看,只见里面撒着一些细小的粉末,像是冬春草的粉末,数量极少,如果不仔细看,甚至难以察觉。
她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云浅目光惊疑,想了很久,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梅娘!
没错,一定是她!
难怪她连走路都困难,却非要在这个时候上门道谢,难怪她明明不缺钱,却非要死乞白赖的来睿王府打杂。
原来她真正的目的不是打杂,而是为了跟自己拉拉扯扯,借着那些大动作,偷偷的把冬春草粉末放进自己的荷包里!
今日所有的古怪都在一瞬间有了解释,云浅的脸沉得更厉害了。
这个女人,果然死性不改,没安好心!
只不过……云浅想不通,冬春草的粉末并没有毒,梅娘为什么要在她身上放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