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来的罪?
若不是有她在,今日布施宴必定大乱!
她不但救了那么多百姓,还挽救了他和皇室的声誉,实为大功一件!
“起来!”
景帝动容道:“你如此大义,一心为民,朕若罚你,岂非是非不分的昏君了?”
云浅眼眶一热,“父皇……”
景帝严肃的道:“你放心,朕一定会让太医治好你的身体!”
说到这里,他忽然一记冷眸射向皇后,“至于皇后……”
皇后脸色愈发苍白。
她知道,这一局是她输了。
从太医诊断出苏棠中毒开始,她就输了——虽然这毒甚至可能是苏棠自己下的,可是她没有证据,若再狡辩,只会让皇上更生气。
“臣妾该死!”
她哽咽着跪了下去。
景帝冷冷的道:“你是该死,今日布施宴出这么大事,多亏了苏棠力挽狂澜,可你非但不想着抓出真凶,反而把责任都推给她,当真心胸狭隘,是非不分!苏棠这一身毒虽然不是你下的,但也算拜你所赐,从今年开始起,往后的布施宴就不必你来操心了,交给皇贵妃去办吧。至于你,若是三日内找不出今日一案的真凶,朕唯你是问!”
皇后瞳孔一缩,“皇上!”
自古以来布施宴都是皇后负责的,现在皇上却要交给皇贵妃,那不是让所有人看她的笑话吗?
可是景帝却没有看她,不耐的摆了摆手,“都退下吧。”
“是。”
众人告退。
景帝看着云浅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晦光。
其实他很想知道,她的医术是什么时候学的。
可是即便问了,她大概也不会说真话,否则就不会藏了这么多年。
这丫头跟他认知里的,越来越不一样了。
………
出宫以后,萧墨栩一直冷着脸。
云浅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索性不与他搭话,免得自讨没趣。
直到回到王府,男人陡然看了她一眼,“为了对付云芷依,你当真连命都不要了?”
她说要让对手吃瘪,确实做到了。
可是,她自己却受到了更大的伤害!
云浅一愣,“不是啊,我确实中了毒,但是早已配好解药,连服三日就能彻底解毒了。”
男人脸色微变,“可太医明明说……”
云浅微笑,“所以你现在知道我的医术有多高了吗?”
萧墨栩,“……”
他的脸有些黑了。
云浅看着他神色不虞的样子,忽然像是意识到什么,眼神微妙的道:“你是在关心我吗?”
话音未落,男人俊脸猛地一僵。
然后就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恼怒的喝道:“你少自作多情,本王是怕你死了,没人替本王解毒!”
说罢,便冷冷推着轮椅离开。
云浅眼角抽了抽。
这男人的嘴,比石头还硬。
但她这几日实在太累了,没空与他抬杠,回到房里倒床就睡,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见屏风后,一颗小小的脑袋探头探脑的露出来,怯生生的望着她。
云浅一愣,“砚儿?”
萧砚犹豫了一下,迈着小短腿跑到她身边,眼巴巴的望着她。
云浅心头一软,捏了捏眼前的小脸,“是不是又偷偷跑出来的?”
萧砚抿唇,点了点头。
云浅无奈,“一会儿奶娘该担心了,我们去告诉她一声好不好?”
说完她正要下床,手腕却蓦然被一只小手拉住了。
萧砚扁着小嘴,眼神可怜兮兮的,略显委屈。
云浅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有些好笑,“放心,我不赶你走,只是去说一声,然后我就带你出去玩。”
砚儿眼神微亮,用力点了下头。
云浅好笑的同时,还有几分诧异。
她发现砚儿能听懂她说的很多话,看起来不像自闭症,说不定很快就能治好。
她简单洗漱了一下,跟奶娘打了声招呼,便带他出门了。
萧墨栩到前院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们手牵手离去的背影。
一大一小,竟莫名的和谐。
他瞥了韩离一眼,“本王不是说过,不准她靠近砚儿吗?”
韩离讪讪,自从王妃救了钱婶以后,在府里的地位完全不一样了,下人们都把她当成活菩萨,奶娘自然不会阻止她。
“那属下去把人叫回来?”
“不必了。”
这还是第一次,他看到砚儿主动牵着一个人。
以这女人如今的性子,应该也不会再对砚儿下手,所以让他们待在一起也并无不可。
“跟着他们,别让砚儿出事。”
“是。”
韩离点头,不动声色的跟上了云浅。
云浅拉着砚儿逛了整条街,买了很多零嘴给他。
小奶团子左手拿着一串糖葫芦,右手拿着桂花糕,啃得满脸都是。
“怎么样,好吃吗?”
“嗯嗯。”
砚儿含糊的发出几个鼻音,双眼亮晶晶的,像是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