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抬头,反问道:“难道不是吗?就连五妹,如果不是皇上封你为皇后,你又岂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权力难道不是皇上给你的吗?”
青衣淡淡地道:“我稀罕的从来都不是皇后之位,如果坐在帝位上的那人,不是他,就算让我做皇后又有什么意思?”
“可你也没说到点上去,王爷虽然喜欢我,可他身边不止我一个,我只有握住实权,才能够与她斗争!”青阳不甘地道。
“你告诉我,当初你坚持嫁给上官云狄是为了什么?”青衣干脆换一个方式问她。
“当然是因为爱他!”青阳回答得理所当然。
“是的,你因为爱他,所以嫁给他,你曾说过,只要能留在他身边,甘愿做一名侍女,那现在你已经是他的侧妃,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青衣深深明白,如果青阳要保住一条命,要么变得强大,要么隐忍避世,但是以她今天的言辞态度来看,强大是不可能来了,一个心灵强大的人,不会一味地去哀求别人。
青阳有些迷茫了,“可是,当初跟现在不一样,当初他很喜欢我,现在,我……”她忽然觉得很自卑,她颜不算出色,唯一优胜于龙青庭的地方,就是她生了一个儿子,可现在儿子没了,她还有什么可依仗的?
青衣知道,无论她说什么,青阳
都听不进去了,但是为了她的安全起见,她还是道:“一开始,我就说过,你不是龙青庭的对手,现在,我还是这样说,你回府之后,什么都不要争,如果你想好好地活着,最好,隐忍避世,不要招惹她,那样你或许还有一口安乐茶饭,但如果你看不清形势,强要争夺些什么,不是不可以,但是你羽翼未丰,也只能忍!”
青阳摇摇头,“我不忍了,她已经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怎能忍?我不是你,你在府中忍了她们母女那么多年,也没个出头之日,我一定要夺权!”
“我不反对你夺权,但是,你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青衣警告道。
“所以我才让你下旨啊!”
青衣冷笑一声,“我下旨有什么用?我能一天到晚看着你吗?你手段不够人家强硬,王爷也没有偏宠你。”
“那我该怎么办?”青阳很悲苦地问道。
青衣摇摇头,“你自个出宫好好想想吧!”
青阳忽然掉泪,“你也不肯帮我是吗?你怕得罪她?你现在都是皇后了,你还怕她做什么?”
可人在一旁听不下去了,不禁出言道:“二小姐,五小姐的意思是说,就算她肯下旨抬您为王妃也无用,再说,一则师出无名,宋国也没有这个规矩,除非侧妃立下大功。二则,就算您贵为王妃,也得
要听龙青庭的,因为她始终入门比您早,所以抬您为王妃不仅无利,相反,还会激怒她,这又何必?还不如韬光养晦,等自己壮大力量之后再争长短!”
青阳幽幽地叹了一句,“总归来说,她不愿意帮我就是了!”说罢,缓缓起身告辞,离去之前,颇有些怨恨地瞧了青衣一眼,“到底不是亲生的姐妹,我知道你心里不情愿帮我的!”
青衣真是啼笑皆非,看来,不能再管她了,人怎么活,都是取决于自己的。
因为一匹绸缎,她就入宫找自己帮忙,一旦沾身,只怕以后麻烦不断。不是青衣心狠,而是,她始终是要靠自己活下去的。
青衣没有想到王府的绸缎之争,在后宫也上演了。
杭州进贡了一批提花织锦,丝滑柔顺,用来做宫裙外裳都是最好不过的。这本来也没什么的,因为皇宫什么好东西没有?只因早上的时候,云澈说了一句,不错,做成衣裳应该好看,就这样,形成了后宫的争夺战。
绸缎进入内务府,内务府总管还没来得及去回禀皇后,和妃便领着几位下人过来了。如果说旁人来,内务府常总管还好说些,可这和妃是被皇后娘娘下了禁足令的,她这会儿来到内务府,如果内务府给了她,那如何跟皇后娘娘交代?
常总管犹豫了片刻,赔着
笑脸道:“和妃娘娘,这些布匹呢,奴才正要送去皇后娘娘宫中,请皇后娘娘分派,和妃娘娘不如先去请示皇后娘娘吧!”
和妃一怒,“这么点东西,也要去请示她?你这个总管连这点小事都做不了主,那看来本宫还是早日回禀皇上,说你无法胜任内务府总管一职!”
常总管心里直喊苦,这位姑奶奶虽然入宫不久,可性子泼辣嚣张是出了名的,而皇上总还是顾念几分她是飞龙城的郡主,不忍苛责,这也是她现在明知道被禁足,却还敢出的原因。
这还真是愁了,给不是,不给也不是,给了便是无视皇后娘娘的懿旨,不给的话和妃去告一状,也够叫他为难的。
正纠结之际,宸妃也来了。宸妃其实就是存了点小心思,她虽无意争宠,可到底也想引起皇上的注意,所以她来了。
见到和妃在此,她一愣,脱口而出,“和妃?你不是被禁足了吗?”没听说过皇后娘娘已经解除了她的禁足令啊!
和妃冷冷地扫了宸妃一眼,“就凭你也敢来管本宫么?”
宸妃深知道她的性子,也不愿意跟她起冲突,遂淡淡一笑,“不是,本宫只是随口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