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狄命人把礼物全部送到青阳房中,让她过目之后再收归库房。
得悉青衣愿意留在府中用膳,他便吩咐管家命厨房按照今日定好的菜单做菜。想起今日青衣遭遇的刺杀,便多了一重心思,让管家在厨房亲自盯着。他知道龙青庭这个蠢货,有时候做事特别没谱,若是在王府下手,那他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青衣被安排在竹园休息,府中一干人等不得接近竹园。
——老子是南郡王野心勃勃的分界线——
南郡王府中,连续几日的雨水把院子里的姹紫嫣红打得满地残英,今日放晴之后,下人本欲清理了院子里的残花败叶,只是南郡王饶有兴味地看着日光下的花园,乱红遍地,满目凄凉,竟叫他生出一丝兴致来。
“来人,取剪刀来!”他吩咐身边的小厮。
小厮微微一笑,知道自家的爷又要亲自打理院子里的花了。
花丛间,蹲着一道墨绿色的身影,花叶间还残留些许湿气,穿梭间,那衣裳便被染了水汽,他手里持着锋利剪刀,修剪着那一株粉色的月季花。
“爷,河定王妃行动失败了!”一道灰色的身影仿佛是从天而降,落在他身旁。
南郡王头也不抬,只扬了扬眼皮子浅淡地道:“本郡知道!”
“那接下来该如何?”
南郡王笑
笑,没有回答。他把月季花旁边的一株向日葵拔出,道:“这抢肥的东西,不中用,拔了也罢!”说罢,鄙夷地丢弃在一旁。
他起身拍拍手,唤来小厮把剪刀丢给他,下令道:“引水冲洗院子,本郡要看到院子纤尘不染!”
小厮仿佛已经习惯了他多变的命令,“是!”遂退下准备清洗。
南郡王在旁边的小池上洗了洗手,灰衣人递上旁边的毛巾,南郡王接过擦了擦手,翻起眼皮子,淡淡地道:“法子本郡早就给了龙青庭,她既然忤逆我的意思,在闹市出手,失败是理所当然的。她是河定王妃,自当不愿意在王府下手,只是,本座却逼得她不得不在王府动手,她想把王府掰出去?休想!”
“不担心她放弃这一个好机会吗?”灰衣人担忧地问道。
“她不会,她十分明白,那贱人在深宫大院,护卫重重,她即便是进得宫去,也下不了手。这一次那贱人自己出宫,便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焉能放过?最终,还是得依照本王的法子行事!”南郡王嘴角露出一丝残毒的笑意,在他眼里,龙青衣就是个下贱的女人,竟然在婚前就勾引了皇上,逼得皇上封了她皇后之位,把他多年的策划毁于一旦。
他苏家的女儿,是天之贵女,注定是要当皇后的,
谁敢挡他,都不会有好下场。
龙青庭已经迫切地要除掉龙青衣,因为敏感如她,已经发现了上官云狄对龙青衣怀有一种特殊的情愫,她能够容忍龙青阳,是因为知道上官云狄对龙青阳并无半点爱意。而龙青衣不一样,这个下贱女人,已经从一颗石头蜕变成一粒耀眼的金刚石,她怎会容许自己夫君眼里心里有这个万人瞩目的女人存在?
果然,与她合作比跟精明谨慎的上官云狄合作要好得多!
“郡王,那上官云狄那边,是否继续用映桃符?”灰衣人问道。
南郡王嘴角露出一丝暧昧的笑意,语调拉得很长很长,显得有些怪异而讽刺,“继续啊,为何不继续?他现在不知道多享受这种感觉,咱们又不缺映桃符,为何不助人为乐呢?”
灰衣人也嘴角也露出一个怪异的笑意,“这倒是,那位主也不见得真的放下了龙青衣,就算真放下了,可到底还是他的皇后,不知道那位知道自己的弟弟觊觎自己的妻子,心情会如何呢?”
“且看映桃符是否真能让他们兄弟提前反目了!”南郡王邪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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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定王府竹园内,傍晚的夕光从竹林里透下来,碎成一点点金光,为驻足在竹林下的青衣脸上镀上一层朦胧
的金光。
“小姐,今天的刺杀,您觉得是谁下的手?”古儿负手而立,经过一系列的变故,他整个人都成熟了许多,脸上也青涩之气褪尽,眼里有精光闪过。
青衣道:“我原先以为是上官云狄,但是瞧见龙青庭之后,我心里忽然有了答案!”
“龙青庭?”古儿蹙眉,“她只是一个鲁莽的女人,怎能策划这么一场凶险的刺杀?”
青衣嘴角勾出一抹冷笑:“不要小看她,人都是会成长的,尤其,当她背后有高人指点的时候!”
“高人?小姐指的是谁?”可人走上前来问道。
青衣脸上有一抹古怪的笑意,“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淑妃父女!”
“淑妃我相信,但是南郡王,他不是跟上官云狄结盟么?怎会管起这些儿女小事来?”可人不明白了。
青衣淡淡一笑,“南郡王心里大概没有想过谋反,跟上官云狄也只是假意结盟,他无子,野心不大,而且他也是个聪明人,上官云狄如何跟皇上比?天下若是落在上官云狄手中,以他残暴的性子只怕会生灵涂炭。他由始至终的目的,都只是想苏若登上后位,而我是她登位的最大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