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姜氏和老夫人都不会善罢甘休的,但是,怕什么?只要大娘强起来,以她的手段加上大娘的身后的那些人,压根就无需惧怕任何人。
而青衣猜测,她们的招数,无非也是沿用前生的那些。
如果没有意外,下一个套儿,就是设计要休了凤鸣路。
当夜,老夫人没有出来用膳,龙震天命人去请,侍女回来答话,说老夫人急怒攻心,竟致病倒了。
龙震天问清楚缘由,侍女依言直说,龙震天本来今日已经看不惯凤鸣路的高姿态,如今听得她气坏了母亲,当下勃然大怒,把桌面上的碗重重地摔在地上,冲凤鸣路怒道:“枉我往日还以为你识大体,懂孝顺之道,如今入宫一遭,得太后看重,便如此目中无人,连婆母都敢顶撞了,如此贤德有亏的女子,怎堪为我龙震天的夫人?你马上去跟母亲道歉,母亲不说原谅你,你也休要留在这府中了!”
姜氏神色淡然地用侍女递上来的柠檬水洗手,然后慢条斯理地擦干,稍微抬眸,道:“相爷何必生气?夫人如今是太后跟前的红人,自当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今日是不尊敬娘,只怕来日,咱们都要看她的脸色过日子!”
说完,嘴角微微翘起,含着一抹讽刺挑衅的眸光看着凤鸣路,再问道:“姐姐觉
得我说得对吗?”
凤鸣路面无表情,缓缓起身,走到姜氏身边,平和的眸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扬起手,重重地甩了姜氏一个耳光。
姜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做梦也没想到凤鸣路竟然敢打她,而且还是当着龙震天的面前。她猛地站起来,就要扑上去,青衣挺身而出,拦在凤鸣路身前,冷声道:“你敢动手试试看?”
姜氏气得脸色陡白,怒道:“好一个胳膊外拐的小蹄子,竟敢对你娘亲大呼小叫?好,我今日就连你也一起教训了!”说罢,伸手就要推青衣。
凤鸣路把青衣拢在身后,冷笑一声,又是一记耳光打在姜氏的脸上,夺夫之恨,夺子之恨,她发誓,绝对不止这两个耳光。这一次的力道,比上一次还要大,只听到清脆的一声“啪”响起,姜氏尖叫一声,哇地就哭了出来,跺脚冲龙震天投诉:“你就眼睁睁看着她欺负我?”
龙震天还没说话,姜氏的小儿子龙启辰就跳起来,蹬蹬蹬地走到凤鸣路身前,指着凤鸣路的鼻子怒道:“你算哪根葱?敢打我娘亲?信不信我揍死你?”
青衣一把扭住他指着凤鸣路的手指,怒道:“我还真不信!”
龙启辰也是习武之人,但是只是懂得些花拳绣腿,压根不是青衣的对手,这被青衣扳着手指
,疼得他哭爹告娘的,破口大骂:“你不要以为你救了皇上就很了不起了,我不怕你,你有种就扭断我的手。”
青衣稍稍用劲,刚才还一脸横蛮的龙启辰扭曲了面容,疼得哇哇大叫,大喊救命:“爹,她要扭断我的手,快救救我!”
龙震天气得浑身发抖,怒吼一声:“够了,都给我住手!”
青衣冷冷的甩开他,退回去护着凤鸣路。
姜氏盈盈地哭着,委屈地道:“相爷,妾身自嫁给您以来,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妾身虽然不才,却也好歹为龙家生了几个孩子,今日在众人面前被她这样殴打,日后妾身还有什么脸面留在这个家里?还请相爷给妾身一封休书,妾身留在这个家中,再没有意思了!”
龙震天瞧着楚楚可怜的姜文沛,心中一软,确实,她对龙家的贡献是最大的,为龙家延续了香火,又为府中懆持多年,虽然平日为人爱拈酸吃醋,可到底也是因为爱他。
相反,凤鸣路自入龙家门,好不容易怀上了,生下的却是死胎,晦气得很,更没有为这个家尽过半点心,如今竟还敢自恃身份出手打人,若再不惩治一下,只怕日后更无法无天了。
这般想着,他盯着凤鸣路,厉声道:“你马上给文沛道歉,言语上再有矛盾,你也不能出手打人,
我看你你现在越发像个泼妇了,哪里还有当家主母的气度?”
凤鸣路没有退缩,迎上他的暴怒的眸光,道:“既然相爷也说我是当家主母,那就行了,她昔日是我的侍女,今日是妾侍,身份在我之下,如今对我出言不逊,目无主母,挨打算是轻的了。道歉一说,实在荒谬!”
龙震天严厉地盯着她,实在不敢相信这个一向软弱的女人竟然会如此强硬起来,以往莫说出手打人,就连高声说一句话都不敢,一味地忍让,看来,她真的是仗着太后在这府中耍威风了。
他想也不想,扬手就重重地打了凤鸣路一个耳光,凤鸣路的脸偏出一边,白皙的脸庞顿时现出几道手指痕迹,嘴角也溢出一丝鲜血。
青衣愤怒不已,正要冲上前去,却被凤鸣路拦住,她缓缓地道:“青衣,他是你爹,你不能对他动手。”
姜氏扬起得意的眸子,狠毒地冷道:“出嫁从夫,相爷是夫君,他教训你,是天经地义,你还不知错吗?今日教训你,是因为你对娘亲不敬在先,肆意毒打我在后,若有本事,就尽管入宫告状,看太后娘娘是不是要介入朝臣的家中,管起朝臣的家长里短了!”
凤鸣路没有理会姜氏,只用锐利的眸子盯着龙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