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蔓突然恢复了理智，觉得自己太不冷静了，她慌忙从杨琰的怀里出来，捋了捋耳边的碎发，一副害羞女孩的样子，说到，“对不起，对不起，杨总监，刚才有一只很大的老鼠。”
“我看见了。”他说，“我先走了。”
“那我……我也走了。”说完，姜蔓轻咬着下唇离开了。
她的脸红得很厉害，觉得自己太失态了。
杨琰也上了车，今天不是他主动失去控制，是被动。
傅政延看到杨琰上车以后，并没有立即发动车子，而是在车上点了一根烟。
杨琰很少抽烟。
傅政延没再继续关注他，车从另外一个入口进了停车场，然后他径自上了楼。
傅政延离开后，杨琰给杨洋打了个电话。
“姐，你们医院停车场有老鼠，这么大的卫生事故你也不向你们领导反应反应？”杨琰轻描淡写地说到。
“哪有老鼠？”杨洋很慎重。
“在停车场。吓得……”杨琰突然顿了一下，“吓了我一跳。”
“你？”杨洋微皱了一下眉头，“你连蛇都不怕的人，你会怕老鼠？”
杨琰微顿了一下，心里突然有些苦涩，“蛇是不怕，可我偏偏怕老鼠。”
“行了，我知道了，我会跟领导反应的。”杨洋很忙，说完，她便挂了电话。
可她总觉得不对劲，从小到大，她也没听说过杨琰怕老鼠。
＊
姜蔓刚走进姜礼泉的病房，便看到了程志。
“程老师，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的我爸的事儿？”姜蔓挺惊讶地问程志。
“哦，是这样，我上次去给韩璐和韩娟送燃气卡，在门外听到了这两个母女在嘀咕，我倒不是故意听，”程志扫了一眼姜蔓的眉眼，担心姜蔓会认为他“八卦”，不过，显然姜蔓没在意，“只不过我家是老小区，隔音太差，我刚要敲门就听韩璐说，‘在医院拍视频本来就是禁止的，不过既然你的把柄落在别人手里了，那也没办法。’然后，韩娟详细说了你爸的情况，我才知道这件事儿。”
姜蔓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我本来想把这两个人赶出去的，但我想着，赶出去，她们势必又要去找你的麻烦，所以，我强忍着怒火没做。”程志说到。
“谢谢程老师。”姜蔓不好意思地说到，“韩璐最近在忙什么呢？”
“韩璐？那不知道。自从那天晚上，我就没见她。”程志说到，“估计放寒假了，跟同学们去旅游了。”
“旅游？”姜蔓狐疑，“她从来不旅游。”
以前倒不是她不想去旅游，是因为没钱旅游。
可是，她最近也没钱啊。
不过，姜蔓不想了。
“程老师很健谈么，很替姜蔓着想！”
门口，傅政延平静如同深流却又嘲弄的声音响起来，吓了姜蔓一跳。
程志脸色变得不好看，他对姜蔓说了句，“姜蔓，我还有事，先走了。”
姜蔓“嗯”了一声。
房间里就剩下姜蔓、傅政延以及没有知觉的姜礼泉。
姜蔓给姜礼泉盖了盖被子，傅政延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你这么快就开完会了？”姜蔓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到，一边用棉签蘸水给姜礼泉润唇。
“没开。”傅政延深深地掩饰住心里的怒气和——
嫉妒。
姜蔓挺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没开呢？”
“突然不想开了。”傅政延的火气一直压着，马上就压不住了，心里极为不平。
一个下午，姜蔓见了两个男人，一个杨琰，一个程志，并且是在她以为他要开会不会出现的情况下，一个杨琰就够让他心烦的了，又一个程志简直是火上浇油。
姜蔓越是平静，便越是隐藏，越是把他当傻子耍，他越是生气。
他扯了扯领带。
“那你……”姜蔓边蘸水边眨着眼睛说到，“那你不是跟我差不多时间下的班吗？”
“是！”
傅政延平静的声音下，隐藏着巨大的洪流。
姜蔓蘸唇的手稍微顿了顿，那他岂不是早该到了？虽然今天公交车没堵车，但毕竟一站一站地停，确实没有他自己开车快，那他……他有没有看到她和杨琰的不雅行为？
但是，她没敢问，生怕问出什么不该问的来。
“今天程志来看你爸？”他又问道。
姜蔓的心这才放到了肚子里，原来他芥蒂的是程志。
她跟程志之间确实没什么。
虽然她跟杨琰也没什么吧，可她就是心虚，不敢坦然地谈论。
“嗯，朋友之间不是很正常嘛。”姜蔓说到。
“别让他来了。看不顺眼！”
姜蔓心想：你看不顺眼的人真多，刚看不顺眼陈楚城和冯佩佩。
但是，她没说什么。
姜蔓起身，要把棉签扔了，忽然被傅政延揽到了怀里。
“这是在医院，你让别人看见怎么办？爸知道怎么办？”姜蔓很着急。
“他不会知道。”傅政延砸出这句话。
这句话让姜蔓很生气，他怎么就断定爸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