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蔓,是不想听了?不想听过来站着。”傅政延淡淡地说到。
他的口气,颇有一种“见招拆招”的感觉,好像姜蔓打的什么算盘,他都知道。
姜蔓听了,睁开了眼睛。
她本想让他尴尬,没想到最后尴尬的竟然是自己。
“没听见?”他又重申一遍。
傅政延准备丢下一屋子的应届生离开,后果,让姜蔓承担。
程烟烟用胳膊肘推了推姜蔓,“想成为罪人啊?傅总叫你。”
姜蔓听见了!
她停止了趴着睡觉的姿势,身子抬起来。
“来我身边站着!”傅政延说到。
姜蔓极为不乐意地上了讲台,站到了傅政延身边,低着头。
她觉得丢死人了,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全公司出名了。
下面的人一边听傅政延讲话,一边议论姜蔓。
傅政延讲话的过程中,偶尔也瞟几眼姜蔓。
他脱稿讲话讲了足足一个小时,一直抑扬顿挫,极有吸引力。
同事们离开以后,傅政延问她,“知错了?”
“不晓得是谁的错。”姜蔓低着头嘀咕。
“工作和生活混为一谈,你说谁的错?”傅政延教训她,“你把我背抓成这样,我说你了?”
“那你昨天晚上……”姜蔓有些被气急了,脱口而出。
“我昨晚怎么了?”他低着头在整理自己的材料,话说得极为漫不经心。
“你干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姜蔓放低了声音,她有些不好意思。
她执拗地转过头去,不再搭理他。
傅政延要走的时候,说到,“回办公室,一会儿我给你打电话,去我办公室拿合同,这件事情必须保密,让别人知道了,合同作废。”
姜蔓回过神来,“签合同的事儿你同意了啊?那你不早说?”
她先前的恶脾气和满腔怒火都没有了,还挺惊喜。
“废话真多!”傅政延有些嫌弃,“签不签合同?”
“签!”姜蔓爽快地说到。
傅政延扫了姜蔓一眼,拿着材料走人了。
姜蔓回办公室以后,大概过了一个半小时,她桌上的座机响起来。
“上来拿合同。”他说。
姜蔓挂了电话,便去了傅政延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秦钺。
秦钺听到有人来,也回头看了她一眼。
姜蔓微皱了一下眉头,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和自己签合同,把秦钺叫来干什么?和秦钺有什么关系?可她又不能问,一问就显得她特别关心秦钺。
“蔓蔓来了?”傅政延看到姜蔓进来,故意叫得特别亲切。
这还是他第一次叫他蔓蔓。
“嗯。”姜蔓有些心不在焉地说到。
“我给你报名了注会夜间班。晚上去学习。看别人的笔记意义不大。”傅政延有所指地说到,他还看了秦钺一眼,“一会儿我把培训班的消息发给你。”
姜蔓一听,他说看别人的笔记意义不大,究竟是什么意思?
还有,他不是让自己上来拿合同吗?
“好了,你先去,记住我说的话。”傅政延冷言对秦钺说到。
姜蔓心里抓着痒痒,他到底跟秦钺说了什么?
“记住了,傅总。”说完,秦钺便出去了。
“回去看看条款,签了字晚上给我。”傅政延把一沓合同扔在了桌子上,然后他低头写字,并没有看姜蔓。
“嗯?”姜蔓说得挺迟疑的。
“你是不是在想我跟他说了什么?”傅政延突然问到,然后,他抬起头来盯着姜蔓。
姜蔓没想到他有如此猝不及防的一问,有些发愣,更有些被人抓住后的窘迫。
“没……没有。”姜蔓吞吞吐吐地回到。
傅政延看了一眼她的表情,嘲弄地一下,什么也没说,继续低头写字了。
“出去!”他说。
姜蔓被傅政延这样不留情面地轰走,脸上有些挂不住。
不过,她还是拿着合同,快速转身走了。
到了办公室,姜蔓给秦钺发了条微信:【刚才他叫你干什么?】
秦钺:【哦,没什么,工作上的事儿。】
具体什么事儿,他没说。
他不是一个喜欢多说的人。
秦钺虽然没说,但是姜蔓旁边的季筝过来说了,“姜蔓,你知不知道,傅总把法务二部分成了两个组,一个组邢总监带,一个组秦钺带,一月为期,两个组比赛,哪个组审核的合同又少质量又差,哪组的组长离职,好残酷啊。邢总监都来了好多年了。原来傅总把秦钺调到二组是这个目的。现在法务二组都传遍了。”
姜蔓却震惊地说不出来话,傅政延什么目的她清楚:邢总监一直不够得力,学历也不高,傅政延可能觉得她躺平太久了,能力有限,所以把秦钺调过去,反正这两个人鹬蚌相争,谁走了他都很开心。
他怎么这么奸诈?
大概他喂狗的药里都带着七步断肠散呢。
终究,秦钺对他来说,就是颗棋子;估计自己也是,毕竟奶奶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