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榛榛听这话，左右望，脸羞得通红。
“大哥，这是菜市场，聊这事合适吗？”说完，急忙将音量调到最低。
“好好，我跟你说正经事。”季星泽表示道歉，清了清嗓子，抬头问秦榛榛，“珠伊有可能会来找你，你愿意见她吗？”
“什么？”秦榛榛正在菜市场里转悠，听不太清。
“我说珠伊，要来山里找你。”
秦榛榛走到菜市场安静角落，瞪大眼睛：“她来找我干嘛？又要和我battle吗？”
季星泽捂额笑，“她有新男朋友啦，你就放一百个心。”
“那为啥来找我？我和她没什么交集。”秦榛榛走去隔壁杂货店，找老板要了些调味料和酱油醋，拎在塑料袋里，清点了，扫了码给钱。
视频再次打过去，季星泽已是开车要出门。
“工作上的事。”季星泽说，“我把你电话给她了，她应该会联系你。”
秦榛榛一头雾水，怎么千金大小姐和她还要有工作往来了？
“什么事，你先告诉我。”
季星泽正要解释原委，一上海陌生来电打来，秦榛榛断了视频，接上电话。
“秦榛榛，我在山上，你跑哪儿去了？”
果然是大小姐来电。
秦榛榛拎了袋子，骑上电动车，向山下赶去。
回到屋子里时，苏珠伊正抚着陶瓷茶杯，坐在露台上，细细品茗。
阿婆和张爷爷下山去做针灸，让苏珠伊自己坐着等她。
秦榛榛刚一露头，苏珠伊放下杯子，那阵娇柔的声音传了过来：“秦榛榛，这山上的日子过得不错啊，难怪不肯走，养颜润肤，清心润肺，抗衰效果一定不错。”
秦榛榛没空和她寒暄，直接问了：“苏小姐这么大老远跑来，有何贵干啊？”
苏珠伊眼皮一撩，轻蔑道，“怎么还是老样子，就你这性子，也只有星泽哥哥能忍得了你。”
“苏小姐，我一会儿还要接孩子呢。”秦榛榛弯弯嘴角，露出标准假笑。
“你们孩子都有了？”苏珠伊大惊，站了起来，随后歪头想了想，“不对啊，这时间线也不对。”
“领养的，别被吓到。”秦榛榛礼貌去为她倒热水，“咱们就开门见山直说，苏小姐找我来干嘛了？”
苏珠伊从秦榛榛身边绕过，去摸挂在露台的晒成干的辣椒和玉米串，独自走进屋子里，指了指桌子上那块长条绣片。
“我近期要在上海做个展，主题是《未完成》，都是些半成品的艺术作品，当然了，有各种原因没有完成的，但正因为未完成，就有它们特有的故事。”
苏珠伊转过身来，“据说这绣片是个小姑娘绣的？”
“季星泽跟你说的？”
“对呀，他觉得，这姑娘的绣片挺符合我这主题的，正巧我这边还缺个开幕的代表性作品，少数民族风格的绣片就很合适啊，有话题性，有艺术性，现在人看些西方抽象艺术品都看够了，民族艺术很受欢迎。”
“原来如此。”秦榛榛说这话时声音压得很低，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很快，她走近那条长长绣片，拉出一边，交在苏珠伊手里，自己拎着另一边，后面还有长长布坯。
“这是全貌，你真觉得这半成品能拿去展览？”
苏珠伊仔细瞧了几眼，嗤笑道：“星泽哥哥给我发了照片，全貌我早已看过，挺好的啊，我会全力去推的。”
秦榛榛顾不上细想季星泽和苏珠伊到底何时聊天，又聊了些什么。但古老的苗绣技艺，能在上海以艺术形式展览，这是好事，不管是对春妹，还是对苗绣本身来说，都是绝好的事。
“叫那个妹妹过来见见我？”苏珠伊仍慢悠悠地说，“我还带了拍摄人员来，要做点采访，录点资料，好全力去推呀。”
说完，秦榛榛循着苏珠伊指示，向门外望去。刚来得匆忙，都没瞧见，有三个背着齐全设备的年轻人，正端端正正坐在山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