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可能会变天了,阿姒这时候去哪儿?
镇南王府前的马车缓缓驶离,明玉樊犹豫了片刻便下令,“跟上去。”
车夫满肚子的困惑。
公子今日称病告假便罢了,可马车到了镇南王府,公子却又迟迟没有下来。
方才车内的动静……车夫低下头,不敢再揣测主子的心思,恭敬的应了声。
马车上,姜姒接过兰枝递过来的热茶,若有所思,“兰枝,春园离如意楼有多远?”
兰枝先是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春园不是苗疆那位晋王的居所吗?主子问这个做什么?”
“你只管告诉我。”姜姒神色淡淡地抿了口茶水。
“是。”兰枝想了想,“春园与如意楼隔着一条街,若是往正门走,得生生绕过一条街才能到,坐马车约莫要花上一刻钟,但奴婢知晓一条近道。”
兰枝得意的说道:“从如意楼的后门出去,径直穿过一条小巷,便能到春园侧门。便是走路,一来一回都用不了一刻钟。”
姜姒眼睛微微一亮,“那咱们先去如意楼。”
“好勒。”兰枝应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眼睛渐渐睁大了,“主子……您要去春园?您去春园做什么,那可是晋王的居所!”
见兰枝如此惊讶,姜姒懵了一下。
想起一件事。
兰枝似乎……如
今还不知道晋王就是裴临寂。
姜姒忍俊不禁地扶额。
当日裴临寂摘下面具时只有镇南王和容氏在场,二人自然不可能泄露裴临寂的身份,而她也忘记同兰枝说了。
姜姒认真看着兰枝,凑到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正巧这时候马车轻轻晃了一下,眼神呆滞的兰枝一屁股坐到地板上!
压着嗓子不敢置信地抬头呢喃,“主子,您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爹娘都已经知晓了,不信你去问他们。”
兰枝呆呆地摇头,突然低头往自个胳膊用力掐了一下,“嘶,会疼,是真的!奴婢不是在做梦!”
她抬起头,满是欣喜,“若那晋王便是裴公子,主子便不必再为他伤心了!”
……
姜姒随意在如意楼订了包厢,坐下喝了盏茶,等着兰枝打探消息回来。
杯中的茶水喝完,兰枝也正巧推门入内。
“主子,奴才已经问清往后门去的路了。”
姜姒点头,站起身,“你便留在此处,我一个时辰内回来,若遇上什么事,你随机应变。”
兰枝有些担忧,“主子,当真不用奴才陪着您去吗?我听说那晋王十分难相处……”
姜姒微微一笑,“晋王再难相处他也是裴临寂,你放心,裴临寂同往日中在王府一般,待我依旧很好。”
兰枝没
少从旁人口中听说晋王在京都的作为。
行事只看心情,不按规矩行事。
市井中更有流言,晋王如今能当上苗疆王储,皆是因他手段狠辣,手刃了亲弟弟,才坐了如今的王储之位。
兰枝不知道这传言是真是假,但她打心底里觉得,这事裴公子能做的出来……
想到裴公子待主子的特殊,兰枝只能压下心底的担忧。
唠叨,“主子您一定要在一个时辰内回来,不然奴才只能亲自去寻您了。”
“瞧你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姜姒失笑,“你放心,我一定按时回来。”
说完,姜姒将斗篷往下拉了拉,罩住自己的整张脸,而后下楼,往如意楼后面的方向走去。
坐在大堂内的明玉樊见熟悉的身影出现,侧了侧身子,背对着姜姒的方向。
待姜姒走过,才转身。
他面上有淡淡的羞愧之色。
他一向光明磊落,还从未做过如此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他从未想过,有一天竟会偷偷跟踪一个女子。
明玉樊犹豫了片刻,终究是冲动占了上风,起身跟了上去。
姜姒如此小心翼翼,到底是要去哪?
明玉樊心中隐约不安。
走出了如意楼的后门便只有一条小巷,直通对街,这一条小巷狭窄,来往的行人不多。
姜姒垂着头,几乎将整张脸掩在斗
篷下。
因着今日天气寒冷,她这身打扮倒是没有引起旁人过多的侧目,街上许多行人都是这副装扮。
姜姒步子走的快,走上拱桥时,步子突然一顿。
她倏地转身往身往后看!
却只看见方才从对面走来的一位老妇人,并无他人。
姜姒垂了垂眸子,继续往前走。
离她不远的一处矮墙后,明玉樊紧张的靠在墙壁上,额前沁出细密的冷汗。
他没有想到,阿姒竟这般敏锐。
明玉樊不敢再跟的太近,只不远不近地跟着。
一路到了春园侧门,这道门没有金吾卫看守,姜姒上前敲门,不多时,门便从里头打开了。
姜姒抬眸,看清开门之人是谁时,微微有些诧异。
从苑对着姜姒展颜一笑,十分恭谨的朝她行礼,垂下头道:“县主总算是来了,主上正在屋中等着您呢。”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