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枝虽然心中不解,可还是听从吩咐往一层去了。
待兰枝一走,姜姒望着眼前起舞的舞姬,我心里却越发的不安起来。
脑海中回荡着方才黑漆漆的湖面,心跳如同耳边越来越快的鼓点一般,姜姒直觉有哪里不对劲,可细细想来却又想不出什么。
但那股危险逼近的忐忑感却愈发的明显。
画舫上这么多达官显贵,小容氏不可能有胆子得罪他们,便是有胆子得罪,也没有这个本事。
越是这般想着,姜姒内心却愈发的不安。
她只能不时是焦急地看向入口处,期待着兰枝赶紧将裴临寂带上来。
“好!”
耳边乍然响起喝彩声,姜姒抬眸望去,原来是舞姬一舞结束,赢得了满堂喝彩。鬼使神差的,姜姒突然往黛香公主所在的地方看去。
蓦地对上黛香公主笑靥如花的面容。
她笑的十分灿烂,可姜姒心中却升腾起一股没来由的寒意。
这时,画舫外的脚步声突然杂乱起来。
姜姒心里猛地一跳。
随着一声尖利“不好了!有人落水了”之声响起,源源不断的传来惨叫声,而后是兵戈相交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明显。
姜姒
推开窗一看,只见画舫的木栏不知何时竟被钉满了铁钩,铁钩连接着手腕粗的绳索,而绳索另一头,数道黑色的人影正踩着绳索登上画舫!
姜姒脑子一嗡,只剩下一个念头。
出事了!
这些黑衣人似是从湖底冒出来的,接二连三的踩着绳索登船,这些黑衣人从头裹到脚,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完全看不出样貌,只能从身形上辨出这些人都是男子。
冷不丁的,姜姒与一名黑衣人四目相对。
此人双眼狭长,眼神冰冷,一眼便可知晓绝非善类,姜姒头皮一紧,猛地伸手将窗户关上,退后一步,下一秒,一柄长剑便贯穿了木窗刺入!
姜姒背靠在被她撞的摇摇欲坠的屏风上,呼吸声急促起来。
这些人是来杀她的?
不,不对!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发的浓重,以及四周的惨叫声无一不在提醒着姜姒这些人的目的不止于此。
姜姒紧咬牙关,抬眼只见周遭已经一片狼藉,大半屏风倒地,无论是平时那些自诩稳重风雅的世家子还是柔弱端庄的贵女们,皆是面露慌乱,手足无措的往外窗。
姜姒响起方才那一柄寒光凌冽的剑,头皮一
麻,看着夺门而出的两个华袍男子,大喝一声:“停下!别往外跑!”
话音刚落,最先跑出去的两名华袍男子发出一身惨叫,直愣愣地仰倒向后。
尸体“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彻底击碎了这些世家子的心理防线。
尖叫声、哭喊声一声接着一声,姜姒艰难地捂住耳朵,思绪杂乱。
这些黑衣人似乎见人就杀,却并未闯进来,呆着这里反而是安全的?
兰枝……还有裴临寂!
他们是留在一层还是在来四层的路上?!
姜姒下意识地就想去寻他们,可步子方才挪动了一步,又死死的钉在原地。
她出去,只会送死。
就她那三脚猫的功夫绝对不是这些黑衣人的对手,裴临寂若是和兰枝在一处一定会竭力护兰枝周全,他们也定会想办法来寻她。
她闯出去,反而是给裴临寂添乱。
强压住心底的慌乱,姜姒目光一凝,拽住两个呆呆的站在窗边已经吓傻的贵女将她们拉开,下一秒,透着寒光的剑从外刺入!
若是方才二人还站在那,此刻已经是具尸体了。
两名贵女总算反应过来,哆嗦着道谢:“多、多谢云平县主。”
姜姒只是
顺手为之,她松开二人,想起什么,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却没有发现那道身影。
黛香公主人呢?
由不得姜姒去想太多,透着窗隙,能看到画舫外的夹板上四处可见黑衣人的身影,画舫主人雇佣了一队擅水的镖师来保护船上贵人,是为免有贵人在游玩时不慎落水。
天子脚下,且今夜元宵灯会金吾卫和镇南王军轮番巡守,画舫主人甚至是赴宴的各位贵人从未想过会有人敢在此时行刺。
如今画舫停在未央湖中央,虽然动静闹的大,可岸上灯会喧闹,一时半会不会有人注意到异常。
眼见着一位镖师命丧黑衣人之手,姜姒发现似乎这些黑衣人是在寻人。
寻什么人?什么人值得这般大的动静?
念头方起,“砰”的一声巨响,一名黑衣人踹开了紧闭的舱门,阴冷的目光扫向四周。尖叫声乍然荡开,众人惊慌失措,浑身颤抖的看着黑衣人手上滴血的剑。
一片慌乱中,也不知是谁喊了句“跳水”,被吓傻的众人纷纷推开船窗,往湖里跳去!
姜姒低斥了一句愚蠢,如此寒冬往水里跳,还未被杀就已经被冻死了!
却不想,舫内半
数人都跳了窗,门口的黑衣人持剑逼近,就在姜姒手落在腰间准备放手一搏时,外头突然响起一阵竹哨声。
原本已经举起剑的黑衣人两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