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楼的膳食做的还不错,里头的大厨先前在皇宫内做御厨,本殿小时候十分喜爱他做的菜。”沈昭的语气熟稔,仿佛他同姜姒是旧相识。
姜姒心中沉甸甸,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引起沈昭的注意。虽然疑惑,但她心中很清楚,并不想与沈昭有过多的牵扯。
正要拒绝,就听沈昭笑着问:“姜姑娘不会这个面子都不给本殿吧?”
“姜姑娘大可放心,本殿不似沈敬之流,不会强迫姜姑娘,只是……”
“若是姜姑娘不愿意答应,怕是也将本殿当成大哥那般品性的人了。”
沈昭这话直接堵住了姜姒想要拒绝的口,若自己此时再拒绝,不就是说沈昭同沈敬一样吗?
只怕同沈昭的梁子就结下了。
姜姒不愿和沈昭有过多牵扯,更不愿得罪他……
心中万般不情愿,但还是张口道:“既如此……”
方才说了三个字,一道人影陡然强势的挤进姜姒和沈昭之间,将姜姒直接挡在了身后。
姜姒的声音戛然而止,错愕地看着面前人的背影。
……是裴临寂,他怎么会在这儿?
因着裴临寂背对着她,她看不清裴临寂的神色,只听见男人冷冽的嗓音,“三殿下,王爷让属下马
上接主子回府,王爷急着见主子,主子怕是应不了三殿下的邀约了。”
沈昭看着面前的裴临寂。
裴临寂这个人心思深沉,连他也看不透,但……沈昭就是需要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只要有软肋,那便能成为他手中最利的一把刀。
沈昭盯着裴临寂看了半晌,就在姜姒忍不住想出声时,他才徐徐道:“也是,天色也不早了,既然镇南王急着寻姜姑娘,本殿也不便强留。”
“姜姑娘,改日再约。”
沈昭回眸看了眼裴临寂,眼神意味深长,才带着侍卫离开。
待沈昭的背影彻底消失看不见了,姜姒吐了口郁气,心中紧绷的弦落了下来。
她只扫了裴临寂一眼,转而看向罗柔,“柔娘,我让我的侍卫钟涿送你回府。”
天色有些黑了,自罗柔经历了沈敬一事之后便不敢在夜里出门,明白姜姒的好意,便没有拒绝。
感激道:“多谢阿姒,那我先回府了,你也早些回府。”
姜姒看着她离开,才将目光投到裴临寂身上。
裴临寂就静静的站在她身旁,不发一言。
“你替我驾车。”姜姒扫视周围一圈,他们站在酒楼门口,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
裴临寂用低沉的嗓音“
嗯”了声。
坐在靠车帘的位置,姜姒透着车帘抬眸就是裴临寂的宽阔的背。
马车慢悠悠动起来,她终于忍不住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话里含着满满的不悦。
裴临寂听不出她不开心,知道她是不想见到自己,默了默,低声回道:“我不放心主子。”
姜姒听到这话莫名其妙就生气了。
什么叫不放心她?
光天化日她能出什么事?
难道自个离了他就没法安生过日子了?!
以前没有裴临寂做贴身侍卫,苏护和钟涿二人也能护的住她!
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到嘴又被姜姒咽了回去,纠结了半天,姜姒赌气道:“有何不放心的,钟涿今日一整天都在我身边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一根毫毛都没少!”
看看,没他在,自个身边有的是其他侍卫!
裴临寂又是默了半晌,竟侧了侧头,看向姜姒,发问:“钟侍卫当真能护好主子?”
“若是方才我没有阻拦,主子是不是就要同三皇子一道去常乐楼了?”
姜姒迟疑道:“我……我是准备拒绝他!”
“主子不会。”裴临寂用他那低沉沙哑的嗓音道,“我感觉的到,主子对三皇子的态度很奇怪,既不
想同他有过多的牵扯,也不想得罪他分毫。”
姜姒猛地抬眸,惊诧的看着裴临寂。
自己的心思裴临寂为何全部看出来了?!
不等她说什么,又听裴临寂道:“主子说动罗平大人和罗家姑娘控告沈敬,或许当着使臣和百官的面陛下会将沈敬关起来,可之后呢?”
“沈敬如此荒唐的做派陛下不可能无所耳闻,他却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其中若没有皇室之人推波助澜,待万寿节筵席的风头过了,陛下还是会对沈敬从轻发落。”
姜姒眨了眨眼,认真的看着裴临寂。
裴临寂无声的叹了口气,“主子,若是这次的事情没有三皇子暗中布置,光凭罗平父女的控告和那些罪状,根本不足以让皇帝废了沈敬。”
“我知道。”姜姒不服输的辩驳,“所以我让人给长公主递了纸条,凭着长公主对驸马的占有,若是得知驸马是被沈敬算计,定然不会放过他的!”
“可若是长公主回味过来,她更会去查是谁给她递了这个消息。”
姜姒一愣,脑中想着这几日的事情,愕然抬头,“所以你找沈昭不仅是暗中推动此事,还有一个目的,是让长公主以为给她递消息的是沈昭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