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舔了舔唇,有些紧张道:“无、无事。”
才说了三个字,便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姜姒心中哀嚎一声,不懂她这是怎的了。
太奇怪了。她平日里也不是这般不冷静的人,怎的一遇上裴临寂,就方寸大乱呢?
掐了下自己的掌心,姜姒竭力稳住声音,道:“我就是来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袁大夫说奴才的伤已经大好了,如今能正常行走。奴才可以继续回马厩院干活。”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个说法姜姒是知道的,这才大半个月,怎么可能就好了?
她已经看出来裴临寂这人就是爱逞强,这话只能信三分。
“再多养养。”姜姒态度强硬道,还威胁道,“你若是不好好把腿伤养好,我便把你赶出府。”
话落,裴临寂黑沉的眸子一闪,脸色瞬间有些不对。
姜姒也是话说出口就觉得不妙。
这位可是未来的摄政王!她怎么能威胁他!
姜姒慌忙想着找补,“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好好养伤我才会赶你离开……”
“所以你好好养伤我肯定是不会赶你离开的!”
“我说此话的意思只是太担心你的伤,都伤到骨头了,稍有不慎兴许就会落下
残疾,我不想你有事……”
听着自己嘴里说出口的话,姜姒有种越说越不对劲的感觉。
她连忙住嘴,脸比之前更红了。
“我不想你有事”,裴临寂在心里来回念叨了这几个字,嘴角控制不住的扬了起来。
他微微垂下头,勾唇道:“奴才明白的,主子。”
你明白什么啊明白!
“主子这般担心奴才的伤,不是因为奴才救了主子,而是主子不想奴才有事对吗?”
兰枝站在院门口守着,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只觉察到裴临寂那人不知听到什么话,周身的气息都开心的翻涌起来。
姜姒觉得裴临寂的话听着是没有问题,但细细一琢磨又很奇怪。
含糊的应了一声,“既然你无事我就先走了,你在此好好养伤,我改日得空再来看你。”
话落,一转头就跑远了。
又把兰枝远远的甩在后头。
兰枝已经放弃挣扎,想不通主子什么时候这般能跑了,气喘吁吁的追上前,就见主子站在后花园的一棵大树下发愣。
“主子,你怎么了?”
姜姒盯着斑驳的树干,眼中浮现一丝茫然,疑惑的看向兰枝,轻声问道:“兰枝,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主子
尽管问,兰枝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有些话姜姒实在是羞于启齿,但不问清楚她总觉得卡在心里闷闷的不舒服。
左右环顾了一圈,确定四下无人,才小声开口,“我每回见着裴临寂就忍不住脸红,见不着他时脑子里还总是浮现他的身影,为何会如此啊?”
“我听说边疆有个小部族内有神奇的蛊虫,你说我是不是被人下蛊了?”
原见主子神情郑重,兰枝还以为主子要问的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没成想一开口,问的竟然是这些。
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笑什么?”姜姒万般不解,“难道我真的被下蛊了?”
兰枝压下笑意,说道:“奴才先前便知晓主子在男女之事上不开窍,但未曾想主子竟这般迟钝。”
“主子呀,你定然是喜欢上裴公子了。”
这一声,像是一道炸雷一般,在姜姒脑中轰然炸开。
心中那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也好似终于冲破了阻碍,汹涌而出。
喜欢?
她喜欢裴临寂?!
姜姒呆若木鸡,原本就白里透红的脸,眼下更是红了个彻底。
——
回到梨花小筑,姜姒把以前周娴雅送给她的一些话本子翻
找出来。
这些话本先前都被她拿来垫桌脚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紧张的翻开话本,在书房里一坐就是一个下午,豁然开朗。
是了。
她是喜欢裴临寂的。
上辈子于绝望之中裴临寂给了她一份温暖,对她呵护备至,除了在那事上总惹她哭,其他时候她想要什么,才起了心思,东西就已经送到了承恩院。
重生回来,她差点毁了裴临寂的腿,害了他的性命。裴临寂对她没有半分怨恨不说,还替她报复徐容婉,又替她当下流光的一脚……
这般好的人,她一定很早就对他动心了。
想明白这些,姜姒反倒不纠结了。
用膳时嘴角的笑意就没有隐下去过。
在旁伺候她用膳的兰枝瞧见了,忍不住道:“主子你别笑了,小心噎着。”
姜姒摆手,“怎么可能……啊——”
话还未说完,就被噎住了。
兰枝脸色一变,有条不紊的倒水,替她轻抚背部,轻轻拍了拍,“主子,好些了吗?”
姜姒就是被米粒抢了一下,喝了水就好多了,“没事了没事了。”
乐极生悲,看来这话还是有道理的。
她压下喜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