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王胖子顿时就脸色煞白,噗通就跪在了地上,虽然双臂被反剪在背后,但是还是用力弓着腰,以头杵地,咣咣作响对徐淼磕头涕泪横流的叫道:
“大人饶命!小的有眼无珠,不识得大人,当日猪油蒙了心,看大人乃是外乡人,便故意抬高粮价,意图敲诈大人!
小的有罪,还望大人饶命呀!小的认罚,小的愿意将当日讹诈大人的那些钱退还给大人!哦不不不……小的愿意受罚!”
其余的几个王家之人,听了之后,顿时也都似乎听明白了什么,不过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依旧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王家的家主一张白脸顿时就涨红了起来,他似乎也听明白了,不过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结结巴巴的对这个族弟问道:“文越,你你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王掌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家主使了个眼色,哀嚎着说道:“这位大人,前些日曾经来过本县,到咱们万丰粮行买过十石粮食!
我当时看到这位大人乃是外乡人,于是猪油蒙了心,便起了歹心,想要趁机讹诈这位大人一些钱,趁势将粮价提了十倍,原本二百多文一石的价钱,我向这位大人报价二百多文一斗,涨了十倍,卖给了这位大人十石粮食!
都怪我一时间起了贪念,我该死,我该死!求兄长救我!”
这一下这王家的家主,终于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他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不顾旁边有人看着他,冲过去就是一脚,将这个王掌柜踹翻在地。
“好你个混账东西,我看你平时挺老实的,才把粮行之事交予你管,没成想你居然敢如此肆意妄为!我们王家的名声都被你给败坏了!你实在是该死呀!”
他骂完这个王掌柜之后,也转过身,面对着徐淼,便哭丧着脸,哀嚎道:“大人!敢问大人乃是何人?”
于越其实这个时候,也心中波涛翻滚,他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位年轻的徐大人,这并不是第一次来怀仁县,敢情他之前就已经来过了,不过却是以微服私访的方式来的,还到过王家的万丰粮行买过粮食,查证了王家哄抬粮价的事实,难怪他会如此行事,原来早就掌握了王家做的恶事,这才一上任就派兵来找王家的晦气。
心里这么想,不过他却对徐淼很是佩服,于是冷笑着在一旁对这个王家的家主介绍道:“王老爷,本官来给你引荐一下,这位乃是新任海州刺史徐大人!对了,大人!这位便是本县豪绅王家的家主,王文良王老爷!”
这个王家家主一听,想要拱手给徐淼见礼,但是双臂却被反剪在背后绑着,想要跪,但是却又不太情愿,毕竟唐朝时候,一般情况下还不太时兴跪礼,他堂堂一个地方知名的士绅,家世“显赫”,还真就不太习惯随便给人下跪。
于是他便只能躬了躬身,对徐淼陪着笑脸说道:“原来是新任的太守呀!失敬失敬!老夫现在不便对大人行礼,还望大人多多包涵!
此事恐怕是有些误会,这都是在下对族人约束不严,以至于闹出了这等事情!此事并非我之所愿,都是因为这位族弟一时间起了贪念,才造成了误会!
在下在此给大人赔不是了,还望大人多多见谅!在下回去之后,一定会严加管教,定会重重罚他!
我们王家,想当年,曾经和太原王氏乃是同宗,只可惜早年因为战乱,我们这一支从太原迁至了此地!但是说起来,和那太原王氏还是同宗!
还望大人能看在太原王氏的面子上,给我等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此事皆因在下族弟一时间起了贪念所致,实在是一场误会,误会呀!还望大人多多见谅!回去之后,我这就罚他,另外在下再给大人敬献百石粮食,用作赈灾之用!不知大人觉得可否宽容我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