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淼的声音不低,力求能够吸引江暖棠的注意。
江暖棠也没有让她失望,如她所愿的夸了她几句,旋即将目光转向一旁寡言少语的邵奕瑾身上。
“瑾宝呢?”
江暖棠柔声道。
对比两个在她身边长大,性格外放的二儿子和小女儿。
这个从小就和她分开,不曾让她哺育过一点的大儿子,其实才最让人心疼。
只是迟来的深情比草贝戋。
母爱也一样。
纵然曾经的分别不是她本意,但伤害已经造成,她说再多亏欠也是枉然。
仅能在一些小事上,力所能及的去关心和弥补。
虽
然——
给再多也不是最初的那份爱。
且时过境迁,当初那个婴孩也早就长成了,成熟内敛,沉默寡言的男孩。
身上肩负着邵家的未来。
这就注定了他不能和平常人那样,有自己的喜怒憎恶。
因而,就算江暖棠想要偏爱他一点,也是无从下手。
就如现在,相较于两个弟弟妹妹每日生活的丰富多彩。
邵奕瑾的行程可谓是枯燥乏味。
“太爷爷让我熟悉集团里的事务,这些天我都有跟在周叔叔身边认真学习。”
之前是在线上学习处理。
随着鸩羽事件的慢慢平息,某些重要的
日子,邵鸿钧也会让邵奕瑾跟着去。
显然,老爷子是要将他当成邵氏的下一任继承人来培养。
但对一个才刚年满五周岁的孩子而言,到底还是太早了。
这意味着,他不可能和同龄人一样,享有天真美好的童年。
还要过早的接触社会的阴暗面。
作为孩子的生母,江暖棠对此不可能不心疼。
只她也清楚,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从出生在邵家,且被抱回邵家抚养的那刻起,他的一生就已经被书写好了。
所以江暖棠不会劝阻老爷子的安排。
即使这样的决定,对邵奕瑾来说,极其
不公,但唯有继承人早点订下来,才能断绝旁人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故而听完瑾宝的话,江暖棠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声道:
“辛苦你了。”
顿了下,江暖棠复又接着补充:
“量力而行,如果觉得累了,就跟妈咪说。”
尽管早在心中千回百转的告诉自己,这是正确的决定。
江暖棠的话里还是不可避免的流露出怜惜和心疼。
可就算如此,她也没有丝毫要将他护在羽翼里,不让他受半点风浪的意思。
娇花易折,温室里开出的花朵,承受不住多少现实的磨
砺和打击。
一如幼鹰要一遍又一遍被推下悬崖,折断翅膀,长大后才能振翅翱翔那般,纵使是为了让她的孩子,往后能够飞得更远,她也不会去帮他包办一切,阻挡风霜。
就怕,孩子不能理解她的苦心。
还反过来怨怼她。
江暖棠有些担心的垂眸看了瑾宝一眼,便见儿子也正抬头看向她,眸里并没有需要人保护的脆弱,相反其中一片澄澈清明。
看到母亲眼底流露出的不忍和关心,他还反过头来宽慰:
“我知道。妈咪不用担心,我本来就对金融方面的东西感兴趣,太爷爷这样的安排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