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只能听到虞嫣脚下高跟鞋点在沥青路面上那清脆的声音，在这黑暗的黑暗的世界中，虞嫣就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冰恋独自盛放着，被林立的高楼中无数道目光凝视着……
虞嫣察觉到所有人都在看她，不过……他们并非立在树上的乌鸦，黑压压的一片遮住天空的光，他们更像是一只只断了翅膀的燕子，虽然无法再次在天空翱翔，但好在眼睛是明亮的，他们知道谁是光，谁能救他们于水火之间。
但良知告诉他们，他们没有资格靠近光，所以他们只能这般远远的看着她的背影，奢望着光会不会网开一面。
忽然，一只燕子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出现在虞嫣身后，受伤的燕子不敢打扰光，但燕子知道这是他来之不易的曙光，他不能眼看着光从自己眼前走，他需要被照亮，所以自作主张的不远不近的追随着光。
接着，是第二只燕子，第三只……
虞嫣不过走出小区的功夫而已，后面已经有着数不清的燕子，他们静悄悄的，并没有影响到虞嫣脚下高跟鞋的声音，仿佛街头上仍然只有她一人。
虞嫣越走越远，身后的燕子也越来越多。
最后，虞嫣眼前都是受伤的燕子，似乎他们知道光会来，迫不及待的他们老早之前就在这里等候光。
受伤的燕子太多了，她已看不清眼前的路。
缓缓的，虞嫣脚下的高跟鞋停住了，冰眸子泛起冷漠的光。
她不喜欢这种尸横遍野的地方，这里充斥着一股刺鼻的血腥与消毒水味。
燕子们自觉地让开一条路给虞嫣，那像是一扇缓缓朝两侧打开的门。
虞嫣不语，走了过去。
这时候的虞嫣有点像是被拖起的感觉，两侧是堆满尸体的万丈深渊。
众人不语，目送着虞嫣。
没人说话，没人有资格说话，他们说的话太多了，以至于无法挽救。
不知是谁，脸上留下两行泪水，接着这人就缓缓跪了下来，做出一个朝拜的姿势，动作虔诚。
这就是被启动了某种开关一样，所有人都纷纷跪了下来，他们铺满了整座城，改变整座城地面原本的颜色。
虞嫣眼前更加明亮了，所有人都在她的脚下，他们的身子甚至还没有一条狗子高。
那是来福，来福慵懒的打着哈欠，坐在地上，用后爪不停地挠，耳朵被它抓的忽闪着十分可爱。
狗，不受m1型病毒影响。
但，燕子，不行。
虞嫣溺爱的揉了揉来福的脑瓜：“你来做什么。”
来福似乎听得懂人话，不停地往虞嫣手心拱，好似在讨好虞嫣。
虞嫣：“是在讨好我么？”
狗子这个东西是真的会笑的，来福笑盈盈的看着虞嫣，嘴巴里发出“哈次哈次”的声音。
虞嫣：“你又不会说话。”
虞嫣直起身板，继续朝前走。
看似是跟来福说话，实则是在骂燕子。
“对不起。”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因为大家都是低着头的，声音是从虞嫣脚下传来的，很难确定究竟是谁说的话。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句话，让虞嫣原本冷漠的脸浮现愤怒。
虞嫣驻足，冷声道：“说什么！？”
“对不起。”
“对不起？”虞嫣看着已然在她脚下的众人，“你们配跟我说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死太多人了，很多人都死了，都不在了，我们替那些伤害您的人们道歉。”
虞嫣轻蔑一笑：“什么意思？你是想告诉我那些伤害我的人都死了对么？你是想告诉我之前发生的事情跟你们没关系是吗？就算他们都死了，你们又有什么资格替他们向我道歉？我缺你们这句道歉吗？
百年前，那些伤害过我们的倭寇，如今他们道歉有意义吗？
我男人带人杀光那些诈骗犯，救了那么多同胞，他的名字早就刻在北冕的历史上，他就是历史的罪人，将遭到世世代代人的唾弃，这是一句‘对不起’能解决的问题吗！
如果你人们认为你做错了事，那你们世世代代就永生跪着，那才是你们对此悔恨的诚意！”
所有人都哭了，他们也没想到他们会伤害到真正愿意帮助他们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
“虞小姐，求求你，救救我们。”
“哦不，我们都可以死，求求你救救我们的孩子吧……”
……
虞嫣红着双眼，一脸失望的看着脚下的他们，缓缓摇了摇头。
虞嫣愤怒的说：“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不能有点骨气呢？是不是只有走投无路的时候你们才会找到我？但凡有点办法，你们都不会找我？为什么只有你们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想起曾经犯下的错，才会承认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