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瑰既然是唯一的人选,那么就由皇后准备,十日后下嫁准噶尔。既然是和亲,朝瑰原是和硕公主,就封为固伦公主,按固伦公主的规矩办。”
“皇上,皇后娘娘身为国母,此事自然理应娘娘操持。不过皇后娘娘大病初愈的,身子还未好全,这么操劳也怕不好。不如皇上再给娘娘挑一位助手,也好帮着娘娘分忧。”祺贵人最近极爱掐尖儿,显示出自己的出挑,也好够一够那剩余下来唯一的嫔位。且不说她在这贵人的位置上已经待了许久,胤禛许久不纳新人,满宫里只剩一个碧答应位份比她低了。
欣贵人是宫里的老人儿,在潜邸里就跟着胤禛的,还生下了淑和公主,不论从子嗣还是从资历上来说,都是排在祺贵人前面。她能拿得出手和欣贵人相争的,也就是美丽的容貌和年轻鲜活的身体,还有胤禛的宠爱和宜修的小团体了。要是不抓紧机会在这两尊大佛面前多刷刷存在感,说不定这最后一个嫔位就轮不上自己了。此次要是能得了胤禛的允准,帮了宜修料理此事,宜修定然不会拒绝给她说上两句好话,说她有主事之才,当得了这一宫主位。
“皇上放心,臣妾和敬妃娘娘协理六宫,理应帮着皇后娘娘办好此事,彰显我天家威仪。”沈眉庄起身行礼,半垂着眼帘,语调带了些冷意,在心里给祺贵人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个女人,越过自己和敬妃,直接说这等子话,不就是等于在和胤禛告状,说自己和敬妃能力不足吗?
黛玉的左手压在右手的手绢之下,食指和大拇指互相抠着玩自己的指甲,心里也在腹诽这祺贵人。入宫这两年,祺贵人真是珠圆玉润了不少,只可惜脸蛋儿是长开了娇俏得可爱,这脑子却是一点儿都没长。这么明晃晃地得罪掌权的眉庄和敬妃,倒是真真儿不怕招人记恨啊。
“皇上,却如祺贵人所说,臣妾头风初愈,确实身子欠佳。这给公主办嫁妆的事情说容易也容易,盯着内务府做事儿就是了。但是说难也难,若是不小心出了点什么差错,跌得可是咱们大清的颜面。敬妃平日要带着忆欢,惠嫔协理六宫事忙,依臣妾看,莞嫔向来心细如发,不如就请莞嫔帮臣妾料理着,皇上意下如何?”
听到突然提到自己,甄嬛有些怔愣地抬头,眼神中有不自然地茫然失措,一时竟没有接上话来。坐在坐席末尾的浣碧见此,忙开口说道:“皇上,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莞姐姐自去年小产后,留下了腹痛的毛病,而且时常梦魇困倦,精神涣散,还会怕冷颤抖,冬日里须得多暖上一个炭盆才行。当时太医就说了,此病不能费心劳神,须得好好调养一年才行。幸得姐姐年轻,再有个半年应该也就好了。还请皇上和皇后娘娘垂怜,让莞姐姐好好休息吧。”
“是了,皇上,此事之前剪秋还回报过,是臣妾记性不好忘记了。皇上前朝事忙,得了空也该多去看看莞嫔。莞嫔,你也该多注意自己的身子,年纪轻轻的,别落下了什么病根儿才好。”
黛玉稍微侧了脸,看向了旁边的眉庄。眉庄回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黛玉便又安静地坐直了身子。
按着日子算,甄嬛是去年六月底落胎,会用到带虞美人的宁神汤药也是差不多八月的事情了。若是她一直使用那安神香到现在,前后也有了半年光景。若是再加上半年,一年的时间,足够她毒瘾深种了,那时候若是让她戒毒,只怕不死也得要成了个废人。
如今浣碧和宜修这么着急提起,想是因为染冬身故,现在宜修手底下暂时没个可靠的人来做这些龌龊事了。上次染冬送东西还是正月的时候,一盒香也就用不到三个月。再不快点把这事儿揭发出来,然后把香药推到甄嬛身上,把温实初拉下水,这局计谋的效果可就没有这么好了。
毕竟谁不知道这宫里有个可靠的太医有时候比得宠还重要呢?更何况这太医还有了那么一点点的私情在里面,可以做文章的余地也太大了。
“莞嫔,这月子里的毛病可不好治,你可得悠着点儿自求多福。依臣妾看,倒不如给淑嫔,也好学学以后怎么给自己的女儿办嫁妆。”说到这里,齐妃装作说错话一样用手轻掩了自己的嘴。“哎哟,不好意思说错话了。不是自己的女儿,是敦肃皇贵妃的女儿。淑嫔,姐姐说话没注意,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但是若是提到别的还好,齐妃这句话仿佛就是拿尖刀在往黛玉的心底捅,痛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眼圈儿霎时就红了,眼泪垂落下来。眉庄忙抓住她的手,小声安慰着。
“说话不注意你就少说两句!”胤禛震怒的声音让众人一惊,连齐妃自己在座位上都身子一缩。
黛玉另一边的穆嫔叹了口气,把红枣茶推到黛玉的边上,让她喝一口缓缓心神,转头对着皇上开了口:“皇上息怒。不说淑嫔妹妹现在有两个孩子要抚养,她腹内还有龙胎呢。不过齐妃娘娘刚才的提议虽然离谱,但是也提到了有公主的嫔妃办此事确实不错。依着臣妾看,不如让端妃娘娘和欣贵人商量着办。不说两人都是皇上身边的老人儿且抚育公主,端妃娘娘位份高,近来身子恢复了很多,性子细腻。欣贵人办事麻利,性子也爽快。两个人相辅相成,相必可以把此事办得极好。
“朕觉得穆嫔说得不错,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