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沉默了好一会儿,萨勒月表面稳如泰山,实际心里慌得一批。他对安格斯数面之缘,虽然撩拨,却算不上相熟。一时为色所迷,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
他眼神偷偷瞥向安格斯,只见他神色如常,却红了耳朵。
安格斯侧眸,他们的眼神一瞬间对上,谁都没有说话,既尴尬又羞恼。
这时候该说什么?萨勒月多次在心里告诉自己:撩啊!上啊!乘胜追击啊!加油,萨勒月,拿下这只雌虫,以后荒星横着走!
“你……”
“你……”
两虫同时开口,又同时闭上,
“你先说”
“你先说”
萨勒月觉得,他们此刻应该算是心有灵犀。
两虫沉默许久,谁都没在开口,安格斯目光淡淡,已经沉静下来,他抬头看着星空,眼神余光中瞥见萨勒月唇角的笑容,自己也跟着唇角上扬。
萨勒月察觉到了,也不过是瞬间的恍惚,萨勒月在那一瞬间,产生了他们仿佛情投意合的错觉。
萨勒月眼睛没有动作,手上却偷偷摸摸爬过去,他这虫没什么大的缺点,就是好色,反正安格斯应该也挺喜欢他,摸几把又不会怎么样。再者说,他都吃素这么久了,如此合他口味的雌虫简直是天降馅饼,不咬两口他若是死在荒星——那么,死不瞑目。
萨勒月顺着石头过去。
他一瞬间愣住了。
安格斯抬头看星星,手却主动扣上了他的手腕。他们大概在平均距离的中央,萨勒月猜测,他们是同时出手的。
相互试探,两生欢喜。
这就是默契。
两虫沉默着不说话,眼神却总是相互打量,萨勒月只恨不得和安格斯直接先发展个一夜情,再慢慢表白追求。
色虫!渣虫!这样要不得!萨勒月暗暗在心底唾弃自己,他是脑子进了屎吗?这个时候还那么好色?!真不知道,为什么遇上安格斯以后总是惦记着,他有的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被安格斯下了迷魂药,就这么为色所迷。
“你在想什么?”
如果聊天必须要有虫先开口,那只虫就是安格斯。
萨勒月算是走神,这次也该反应过来了,他主动靠过去,顺着手,摸了摸安格斯粗糙的掌心,指茧磨过手心时,他浑身一个激灵,生生忍住了,
“你陪我说说话呗。”
他怎么可能告诉安格斯他在想什么,他就是一只色虫。
安格斯:“你想听什么?”
萨勒月仔细一想,
“你有没有什么 ——一直憋在心里的、想要诉说的,或者,遗憾的、欢喜的、悲伤的,都可以告诉我。 我想听,不,是我想听你讲。”
其实想听和想听你讲,还是有些差别,其中含义相差较大。
安格斯刚想说话,立马捉住胸前的手,原来是萨勒月趁他不注意,居然偷偷上手去摸,他脸色有些难看,甚至可以说得上怪异,
“萨月,你怎么回事?总是这样动手动脚,按照我们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你这样是耍流氓。”
萨勒月愣了片刻,抓住了重点‘不明不白’四个字,这只雌虫开放的虫族居然这么讲究礼仪吗?
“哦,亲爱的安格斯,我想你是误会了,你应该知道,我们目前应该算得上朋友,是吗?”
“所以?”
“朋友之间摸两下腹肌,应该算不得 不规矩。”
“你这是强词夺理,我完全不赞同,请你暂时放弃这个想法。当然,如果你觉得合理,那么我也可以做出一些合理的事。”
萨勒月沉默。
安格斯躺回原位,顺手也把萨勒月拉下来,萨勒月顺着力气直接躺在他的胸口,唇角上扬。
还不是被我占着便宜了!
安格斯沉默良久,萨勒月偷偷伸手隔着衬衫去摸他的腹肌,被安格斯双手擒住,他挑着眉,
“你好色是天生的还是后天性养成?其他雌虫没有殴打过你吗?”
萨勒月摇头两回。喜欢这种好像是与生俱来的,不过他也不是谁都摸,首先要身材好,其次要相熟,否则早就被殴打致死。
安格斯装作叹了口气,“哎,只有我这种好心虫才会这么大度,要是换做其他虫,早就把你拖进隐蔽的地方狠狠霸占。”
萨勒月忍住笑,不说话。
谁霸占谁还不一定呢?
萨勒月趴在安格斯身上,这个位置有些微妙,他低头便能瞧过去,审视着安格斯的脖颈和喉结。
萨勒月咽了回口水,他觉得安格斯脖颈又细又长,喉结突出也十分好看,如果能,能含住亲一会儿,肯定,打住!打住!不能再想。
萨勒月起身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色虫!你恋爱脑把自己害得还不够苦吗?!
安格斯有些意外这个发展走向,“你怎么了?”
“脸上有只蚊子,我拍一下。”
“嗯。”
安格斯没拆穿这个事,躺下的姿势毫无变化,他眼神只盯着星空。萨勒月觉得这刹那美极了。他躺下身,朝着安格斯靠过去,试探着一步步拿过安格斯的手臂枕着,这才算是有了一个舒服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