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三人来到了御花园,朱慈烺看到张之极依旧有些神情萎靡,不由得一皱眉,沉声道:“之极,莫不是你生病了吧?我们练武之人,平日里体魄强健,最怕的就是病痛,一旦被找上了,那就会伤元气的,要不要朕将太医叫过来给你瞧瞧?”
张之极连忙笑道:“皇上,何必大费周章,臣的身体臣还不知道吗?就是有些乏累,没有大碍的,要不然,你我君臣在这里过上两招?”
“哈哈哈……”
一旁的李岩笑了起来,说道:“我看可以,这老常跟吕程不在,我永远不是皇上的对手,也就你能够跟皇上切磋切磋,让皇上过过瘾了!”
朱慈烺也笑了起来,答道:“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君臣就过两招,朕倒是要看看这些日子以来,你的拳脚生疏了没有!”
两个人在御花园里拉开架势,小太监们纷纷散开,场地上就留下了李岩。
张之极拱手道:“皇上,那臣可就放肆了!看拳!”
朱慈烺与张之极在熟悉不过了,两个人无论拳脚,还是兵器,每一招每一式都精熟无比,知之甚深。
看到张之极一拳打来,朱慈烺深吸一口气,将右手一扬,格住张之极的手腕,左手一晃,一招反弹琵琶,向着张之极的胸口抽了过来。
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招,在朱慈烺看来,张之极完全可以轻松惬意的化解开来,谁成想,仅仅刚才的一记格挡,竟然让张之极脸色剧变,身形一晃,根本来不及躲闪,被朱慈烺一掌抽在了胸口。
噔噔噔……
张之极一口气倒退了六七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
“哈哈……”
朱慈烺大笑道:“之极,你这演戏也演得太假了吧,即便是落败,你也要陪朕过上三五十招啊,这可就没意思了……”
“之极!”
朱慈烺没有注意,可是一旁的李岩却是看出端倪了。
张之极单膝跪地,右手不住的颤抖,嘴角竟然沁出了一缕血丝,而且要命的是,这可是在皇上跟前,张之极哪怕是吐血了,也不敢惊动皇上,否则可是要闹得不痛快了。
张之极正想借着朱慈烺仰天大笑的时机擦拭掉嘴角的血丝,却是被李岩看到了。
李岩一个箭步就窜了上来,一把搀住张之极,惊声叫道:“之极,你、你怎么了?你竟然受伤了!”
“李岩兄!”
张之极脸色剧变,再想阻止李岩,已经来不及了。
朱慈烺也反应了过来,快步来到了张之极的近前,急声道:“之极,怎么回事?朕不过用了七八成力道而已,你如何会被朕给击伤?”
“没、没事……”
张之极勉强压制住疼痛,强笑道:“皇上,不妨事,刚刚是臣走神了……”
“胡说!”
朱慈烺再看不出状况来,那这辈子就白混了。
“来人,立即传太医,扶燕国公回宫中休息!”
一旁的小太监们都已经吓得蒙圈了,张之极是谁?那是大明帝国的无双战神啊,武功之高,放眼大明都是屈指可数的存在,平日里跟皇上切磋,那起码也要百十招才能分出胜负来,没想到今日竟然刚一出手,就被皇上给打伤了!
这可不仅仅是一位国公这么简单,这可是皇上的故宫心腹啊,比亲兄弟还亲呢!
有的小太监连忙跑出去请太医,有的小太监手忙脚乱的跑了上来,搀扶着张之极回到了御书房。
张之极勉强笑道:“皇上,这次臣可是丢人了,南征北战的大将军被您一巴掌给打趴下了……”
“不对!”
朱慈烺目光炯炯,盯着张之极喝道:“之极,你的功夫朕可是一清二楚,虽然你没有老常那样的悍勇,可是比之功底来,你比老常只高不低,内外兼修,即便是劳累,也不至于身体亏损到这种地步,更何况这一年多以来,你身上的胆子比之以前轻松了不少,即便是有损伤,也早该修养过来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之极心头一沉,正要说话,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两个太医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向着朱慈烺躬身行礼。
朱慈烺喝道:“燕国公刚刚与朕演武,不小心受伤,你们两个快给燕国公瞧瞧!”
两个太医不敢怠慢,连忙给张之极诊断。
良久,两个太医方才站起身来。
为首的张太医躬身道:“回皇上的话,国公爷脉象迟滞,肺阴虚弱,有咳喘之症,精神萎靡至此,只怕调理起来,绝非易事,只是,国公爷正当壮年,武艺绝伦,正是体魄精壮之时,如何会有如此症状,臣无能,实在是费解……”
朱慈烺冷哼一声,来到张之极近前,两根手指在张之极脖颈之处用力捻了两下,凑在鼻子上闻了一闻,仔细的打量着张之极。
张之极不由得神情紧张起来,差点忘了啊,皇上可是杏林国手啊,连鼠疫都能平复的了。
朱慈烺观察良久,方才缓缓问道:“之极,你最近起居饮食,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张之极连忙答道:“回皇上,臣进来只是感觉哈欠连天,精神不振,连食欲也有所减退……”
“你最近可有吸食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