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七天,七天之后,朕等你的方略!”
七天时间……
李岩无语道:“皇上,你别总是这么着急行不行?”
朱慈烺耸耸肩,答道:“爱卿,朕要进攻东瀛,被众臣跟老国公临终前给按下了,没有事情干,朕无聊的很啊,总得给朝臣们找点新鲜的,如果这件事情不行,那朕就推行货币革新了,你说,这两个你想做哪一个?”
“不必换了!”
李岩直接说道,“官制臣倒是还能玩得转,革新币制,那可是更加艰难,稍有不慎,整个朝野都要遭受到巨大的影响,皇上还是另请高明吧……”
“皇上,三省六部制承袭自隋朝,至今已经一千余年,虽偶有变迁,但是六部官制,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自有其合理之处,贸然革新官职,可是要引起朝野震荡的!”
候恂急声说道。
朱慈烺摇头道:“若谷公,你要明白,世异则事异,事异则备变,时代变迁,我们总不能一成不变,如今大明拥有了火炮,隋代之时有火炮吗?大明如今有纵横四海的舰队,隋代有强大的舰队吗?那个时候,中原甚至都没有前往东瀛的航海图;如今大明坐拥人口一万万两千万,而当年的隋代,人口不过五千万而已,更何况,如今我们拿下了北面的草原,东北的满洲,东南的整个南洋,疆域之广阔已经是前无古人了,再想用一千年前的规制来治理天下,岂不是刻舟求剑?”
候恂神色一滞,朱慈烺说的未尝没有道理,刻舟求剑,这可是古训啊,只是革新官制事关重大,绝对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够说清楚的,牵一发而动全身,更何况这不是牵一发,这是摁脑袋啊……
侯恂缓缓说道:“既然皇上要改,也要多征询朝堂诸位臣工们的意见才是,此事宜缓不宜急,仓促推行,必定是事半功半,甚至还会适得其反……”
“这个朕自然明白……”
朱慈烺沉声道:“朕只是先有了一个构想,至于方略,还早着呢,起码也要与诸位阁臣们拿出一个章程来行。你想想,日后我们与西洋各国打交道的时候多了去了,没有一个专门的衙门与他们的交道,总是太过别扭,总不能事事都让阁相或者总督出面吧,至于礼部尚书,也不适合干这个活;至于教化,朕打算未来在大明大礼兴学,甚至还要推动工程技术,这些也不是礼部能够管得了的;还有江南的商业越来越发达,总得需要有所引导,否则难免生出事端,户部还要管理户籍还有各种徭役,这些就够他们折腾的了,税赋与商业都要独立出来,还有财政同样需要独立出来;至于兵部,以前大明独重步骑,现在大明却是拥有了四大舰队,兵力超过了五万人,还有造船厂,还有修船厂,同样兵部的架构也需要调整。”
候恂面露苦笑,皇上说的不无道理,可是要更改官制,那可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够做到的,还要面临各个衙门的阻力,毕竟将谁手中的权力分出去,那也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好在,这件事情也不用候恂太过操心,毕竟李岩要回来了,吏部还有石维屏,自己已经老了,快要到了退位让贤的时候了。
仅仅过了数日,李岩就乘坐海船赶到了天津卫,连同常以霖等人一同返回了京城。
常以霖等将士径直去了英国公府祭奠老国公,而李岩则是被朱慈烺直接召入了紫禁城。
乾清宫,朱慈烺看着李岩,问道:“李岩,这份方略你也看了,还有石公,你们有什么想法没有?”
李岩苦笑道:“皇上,臣刚刚回到京城啊,甚至还没有机会回府去看一眼犬子呢,就被你召入了皇宫,你这也未免太着急了吧,改革官制一事事关重大,只怕不是一句话就可以推行的。”
朱慈烺笑道:“放心,你那个宝贝儿子,朕已经见过三次了,如今都要满一岁了,着什么急?至于这个方略,朕也只是先询问一下你的意思,毕竟,若谷公垂垂老矣,无论做什么事情已经没有当年的锐气了。”
李岩沉吟道:“回皇上,若是让臣说,革新官制正当其时,的确,现在的大明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与历朝历代也都不一样了,历朝历代,中原王朝最多也就是与高丽草原部落以及西域小国打打交道,至于遥远的西洋,甚至更远的美洲,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中原王朝也从来没有将南洋纳入过版图,还有大明工商业之发达已经远超前朝,再想用前朝的规制来治理天下,未免太过局促,臣以为,您的方略已经很是合理了。”
“哈哈哈……”
朱慈烺大笑道:“你同意就好,如今之极守丧丁忧,你回任兵部,正是你大展拳脚的时候,这革新官制的事情可就交给你了!”
李岩闷声道:“皇上,革新官制,那也是吏部的事情,或者是礼部的事情啊,臣是兵部尚书,如何能占到前面?”
朱慈烺笑道:“有什么不可能的?前两天若谷公已经说了,要让出首辅之位,想要让你活着石公接任,石公虽然才能卓越,可是终究眼界仅仅局限于中原,对于西洋南洋的事务并不熟悉,这首辅的位置只怕是非你莫属了。成了首辅,这革新官制,不就应该让你领衔吗?别的不说,你就辛苦辛苦吧,嫂夫人那里让她多担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