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这就会下旨,命兵部直接从京畿招募兵力,准备应战,他额哲汗倒是好大的胆子,既然敢来,那就等着朕的雷霆之怒吧!”
张之文连忙应命而去。
这一次,朱慈烺是谁也依靠不上了,连张之文都派了出去,整个京城,还能够懂得谋略的人,可以说是少之又少,无人可用!
朱慈烺深吸一口气,喝道:“来人,传旨,敲响景阳钟,召集文武百官,即刻前来乾清宫议事!”
眨眼间,皇宫之中的景阳钟响了起来,这可是只有朝廷发生了巨大的变故之时,方才会被人敲响的!
京城中的文武百官听到了景阳钟的声音,一个个都目瞪口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向着皇宫赶来!
甚至连许久不曾问事的老国公张维贤都坐不住了,坐着轿子赶到了皇宫外面。
北京城,乾清宫。
朱慈烺正在后面陪着孙浣芷在后花园里散心,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皇上,启奏皇上,兵部侍郎张之文在宫外请求觐见,紧急军情,十万火急!”
小太监急声说道。
朱慈烺脸色一愕,旋即说道:“传旨,让之文大人来御花园见驾!”
时间不长,张之文快步来到了御花园,躬身道:“臣张之文参见皇上!”
“之文,哪里来的军情?”
朱慈烺淡淡问道。
张之文张张嘴巴,没有说话,向着朱慈烺使了一个眼色。
朱慈烺登时明白过来,笑道:“芷儿,你且先去坤宁宫,朕有军国重事要跟之文大人说!”
孙浣芷微微一愣,这些日子以来,皇上召见任何大臣可是从来没有避讳过自己,不过,朱慈烺让自己退下,必定有他的道理,孙浣芷微微福身,带着宫女太监退了出去。
“之文,怎么了?”
朱慈烺问道。
张之文急忙将奏章掏了出来,急声道:“皇上,太原镇跟代州传来的两份急报,数日之前,蒙古察哈尔部额哲汗统领五万精骑越过长城,突袭大同府,大同守将秦海不战而逃,大同下落,山西震动,短短时间里,大同应州接连陷落,现在大军已经在围攻代州了!”
“什么!”
朱慈烺登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将两份奏章打开观看,眨眼间,朱慈烺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失误,这可是自己数年来犯下的最大的失误,甚至可能是致命的!
五万大军啊!
而且是五万蒙古骑兵,即便是赶不上满洲的五万精骑,只怕也已经相去不远了,可是,可是现在山西所有的兵力加在一起都不过两万余人,偏偏在大半年前,自己还将周遇吉调到了浙江!
整个山西,现在已经没有一个能够应战的上将了,甚至宣大一线,都没有一个能打的将领!
这一次,自己可真的是成了孤家寡人了!
“皇上,皇上!”
张之文急声说道:“蒙古大军来者不善,我们可不能等闲视之啊,必须立即做出部署才是!”
朱慈烺苦笑道:“之文,如今京畿一带,哪里还有兵力可派?即便是京营之中,也不过还有一万多精锐而已,甚至连李岩都去了天津还没有回来呢……”
张之文犹豫了一下,低声道:“皇上,您看看啊,这、这代州的求援奏章,不是代州知州写的,而是、而是老督师写的,老督师就在代州啊……”
朱慈烺心头大震,是了,刚刚自己心头焦急,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看完奏章,怪不得刚才之文示意自己支走皇后呢啊!
朱慈烺再度将奏章看了一遍,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叹道:“坏了,坏了啊!老督师、老督师这一次只怕是要凶多吉少了啊……”
张之文愕然道:“皇上,您何出此言?老督师大半生都在纵横沙场,乃是当代名将,甚至经验老道之处,连我大哥跟太行他们都还要差着一筹,现在正是倚重老督师的时候,如果请他掌兵,调动兵力,也许能够守得住山西也说不定呢!”
朱慈烺苦笑道:“之文,来不及了,白谷公说的很清楚,自己死守代州,已经请山西镇兵力火速赶往平型关布防了,白谷公这是要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为山西镇布防平型关争取时间啊,否则,一旦蒙古大军拿下了代州,进而夺去平型关,那京畿可就要直面蒙古大军的兵锋了……”
“死守代州……”
张之文心头一苦,代州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州城了,撑死了也就一千守城兵力而已,这哪里能够挡得住蒙古五万大军?一旦城破,只怕是玉石俱焚,孙督师绝对是难逃一劫啊!
“皇上,这、这可怎么办?若是老督师危险了,那放眼京畿,只怕没有人能够挡得住蒙古大军的进逼啊!”
张之文急声道。
“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朱慈烺叹道,“立即派出七百里加急,全力赶路,前往代州传旨,若是代州不可守,请白谷为天下计,立即退守平型关!还有,传旨给京营,命参将杜文远,统领一千精骑即刻赶往平型关,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不能丢掉平型关!”
“臣遵旨!”
张之文答应一声,正要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