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冷哼道:“吕大人,你未免也太大意了,难道你就没有预料到郑芝龙可能会从南面出手?要知道人家双方现在可是结盟的状态,竟然在海上遭遇到了人家的夹击!”
吕程脸色一红,喃喃道:“阁相,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能预料到福建水师可能北上,谁成想会狭路相逢啊,即便是我能预料到狭路相逢,也无法预料到满洲水师竟然不在龟缩,径直出现在海域上,正好赶上了我们的战场……”
李岩摇摇头,答道:“好在,没有太大的损失,皇上那边也没有责怪你,只是,从今天开始,你可要小心在意了,绝对不能让满洲水师跟福建水师在海上截击你,保护海上路线的安全!大海之上,四面尽皆是大海,即便是逃生,都难如登天。”
吕程咧咧嘴,答道:“阁相放心,待我补充了弹药,回头水师倾巢而出,直扑金州湾,将他们犁庭扫穴!”
“不可轻敌!”
李岩低喝道:“现在满洲水师加上福建水师,实力已经超过你了,你还跑去金州湾,加上人家的岸防炮,可以将你的登莱水师吃的死死的!”
吕程脸色尴尬,连连称是。
柯作华涩声道:“阁相,现在李大人率领着通州镇赶往辽东,附近的蓟州镇也被之极大哥带到了辽西,这天津卫仅仅有岸防大营,没有其他主力在这里啊,而且登莱水师又不能久留,您也要返回朝廷,万一满洲水师跟福建水师再度来袭,那可怎么办?”
李岩深吸一口气,答道:“我将京营精锐都留在这里,交给你指挥,小心布防,绝对不能让天津出现半点风险,如今三线作战,本官也不能离开朝廷太长时间,否则皇上只怕难以支应过来。吕程!”
吕程连忙拱手道:“阁相,还有什么吩咐?”
“登州的防御你部署的如何?”
李岩问道,“满洲水师跟福建水师可以偷袭天津卫,也就有可能偷袭登州,你不能大意!”
吕程迟疑了一下,苦笑道:“阁相,下官离开登州的时候,倒是经过了部署,只是,若是如同天津一样,满洲水师与福建水师同时压境,只怕不是登州的守军能够应付的了的啊……”
李岩点点头,答道:“好在,陛下已经下旨,调动山东镇部分兵力赶往登州协助防御了,现在比拼的就是速度,兵贵神速,若是辽东与辽西的战局能够短时间内获得突破,那自然是最好,若是前方战事僵持,京畿一带空虚,本相担心会出现新的麻烦啊……”
吕程心头一惊,愕然道:“什么麻烦?”
李岩摇摇头,答道:“只能预测到所有的麻烦?我们不也没有预料到郑芝龙在卢太行的紧逼之下,竟然真的敢出兵北上,协防满洲吗?小心为上,可惜,现在我们京畿一带已经无兵可派了啊,所以,我更要赶紧返回京城,以防不测,柯大人,天津卫可就叫在你手里了!绝对不能让满洲精锐在天津登陆,威胁京城!”
柯作华缓缓点头,沉声道:“阁相放心,除非是全军尽墨,否则满洲精锐休想踏足天津卫!”
“除非全军尽墨?”
李岩喝道:“糊涂,难道全军尽墨,就可以让满洲踏足天津卫吗?动动你的脑子,打仗不是硬拼,我将一万京营精锐都交给了你,竟然就给我这一一句保证,那我如何能放心离开?”
柯作华脸色一红,闷声道:“阁相大人,那、那要如何?”
“你说呢?”
李岩冷哼道:“不管是之极还是定国,都是运筹帷幄的上将,你们不学,偏偏去学常以霖的匹夫之勇?难道通州镇出来的将领就不会动脑筋?”
柯作华登时脸色涨得通红,反驳?怎么反驳?若是别人说说,他柯作华还敢顶撞几句,可是面对着兵部尚书李岩,他连顶撞的勇气都没有,更何况人家说的也没错?若是自己能有之极大哥三成的谋略,也不用李岩如此恼火了。
李岩深吸一口气,答道:“一万精锐在手,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让满洲登陆,战至最后一人,那只是你为国尽忠,只有你保住了天津卫,那才是为国立功,而且是大功。这天津港海岸线绵长,除了这港口一带,你还要加强其他有可能登陆的位置的防御,比如说,北沽口一带,那里也适合登陆,必须排除步兵营前往北沽口一带驻扎,同时将骑兵驻扎在炮台群与北沽口之间,可以随时策应炮台与北沽口。还有我带来的炮兵营,你也可以向前推进,在靠近码头一带设立炮兵阵地,以防不测。步兵精锐在炮台前沿,梯次配置,可以迟缓满洲精锐的攻势,同时挫掉他们的锋芒。明白了吗?”
柯作华连连点头。
李岩接着说道:“最后一点,不到万不得已,不许你冲锋到最前沿!”
柯作华愕然道:“阁相大人,不冲击到最前沿,身先士卒,我如何统领三军,鼓舞士气?”
李岩气急败坏,怒道:“你是三军主将,你自己若是冲锋陷阵,谁来主持大局?你若是死了,即便是兵力再多,又如何能顶住满洲精锐的攻势?”
柯作华顿时哑巴了。
李岩揉揉太阳穴,长出一口气,看着柯作华还有些不服气,叹道:“好了,我在天津府滞留几天,亲自部署天津卫防御,这里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