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德璟疑惑道:“皇上,您知道?”
李岩无奈道:“蒋大人,这个没有多难,如今满洲作战失利,国内艰难,郑芝龙偏居一隅,虽然朝廷不打算立即对付他,可是他同样是如芒在背;盟约的第一条,必定是双方南北呼应,相互守望,无论我们进攻哪一方,另外一方都会出兵策应,牵制我们的精力;第二条,各取所需,多尔衮这一次大战实力,吃了水师不力的大亏,必定是要筹建水师的,天下水师谁家强?自然是郑芝龙了,这是多尔衮答应结盟的重要原因;至于郑芝龙,现在不同样在招兵买马吗?满洲的军械战马,同样是郑芝龙急需的,不得不说,他们双方结盟,可是对朝廷形成了巨大的压力!”
马士英嘿嘿笑道:“皇上,臣好歹也宦海沉浮三十几年了,这点事儿还看不透,上一次登莱水师一口气就抢了四五百万两白银的财物啊,整个大战加在一起,连同抚恤银跟赏银都算下来,都够朝廷用了;这一次仅仅出动水师啊,其他大军不动,顶天了,也就是花上几十万两银子,可是吕大人一旦将东洋给抢了,即便是不如在高丽抢的多,起码也得有一两百万两银子了吧,这买卖只赚不赔,臣还没有老糊涂!”
朱慈烺冷哼道:“你也别光打这如意算盘,虽然出兵风险不大,可是终究还是有风险的,另外,不管抢来了多少银子,朕必须要从中扣除当初被抢走的数十艘海船以及船员抚恤的费用,然后剩余的银子,才能让户部跟登莱水师平分!”
“什么?”
马士英登时急了,急声道:“皇上,银子都是朝廷出的,仗也是朝廷派兵打的,凭什么到了最后,朝廷就只剩下喝汤的份儿了?”
“有汤喝就不错了!”
朱慈烺哂笑道:“马爱卿,你可是大明的财神,为朕为大明执掌税赋,你要是仅仅想要靠着登莱水师的抢掠来维持朝廷的运转,说不得,朕就得把你给换了,有本事自己去挣去,朕平定天下,革新税赋,摊丁入亩,给你将所有的基础都打好了,你若是还要是让大明的国库穷的叮当响,你说,你还有脸坐在户部大堂上?”
马士英嘴角一阵抽搐,这户部的家哪里有那么好当的?是,现在大明税赋连年上涨,可是,您花钱的速度涨的丝毫不慢啊,大明两百年来,也没有哪个皇上有您这么能花的……
朱慈烺看向了李岩,问道:“李爱卿,怎么样,第一批火箭发出去了吗?”
李岩连忙答道:“回皇上,第一批火箭,一共六十套火箭发射架,一千发火箭弹,已经全部装船起运了,最多五天时间,就会进抵登州!第二批也在紧急督造之中……”
“嗯,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个,是必须的!一个月时间,所有的火箭必须全部运抵登莱水师!”
朱慈烺沉声喝道。
“皇上,皇上!”
这个时候,解兴华大踏步走了进来,躬身道:“启奏皇上,福建方面的锦衣卫刚刚传来紧急密报!”
“紧急密报?”
朱慈烺眉头一扬,低喝道:“将密报拿来!”
解兴华连忙将密报递了上去。
朱慈烺快速的看完密报,递到了候恂的手里,冷声道:“若谷,你自己看吧,你还要力谏朕停止这次进攻吗?”
候恂心头微震,接过密报,与李岩一同观看。
朱慈烺低喝道:“现在他郑芝龙竟然暗中自称闽王,令吴三桂在福建招兵买马,图谋不轨,可恶至极!”
候恂看的一阵阵心惊胆战,作死啊,这个郑芝龙当真是作死啊,自立为王,而且还招兵买马!
解兴华低声道:“皇上还不知这些呢,锦衣卫回报,郑芝龙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派人与满洲联系了,甚至在前不久派出宋献策前往满洲与多尔衮密商结盟事宜,如今宋献策已经返回福建了,只是,具体谈的如何,锦衣卫暂时还没有得到具体的情报,臣已经下令锦衣卫,全力潜入水师衙门或者郑芝龙的老巢,想办法将他们的盟书给盗出来!”
朱慈烺冷哼道:“不必了,传令给锦衣卫,只需要在外围盯死了吴三桂的动作,至于郑芝龙,暂时不要打草惊蛇,至于盟书,我们要那个没用,朕要动手,不需要什么盟书作证据!”
“皇上,”
一旁的倪元璐急声道:“郑芝龙勾结敌国,企图叛国自立,罪大恶极,岂能放任不管,臣以为必须严令锦衣卫尽快盗来盟书,直接将郑芝龙缉拿归案!”
李岩苦笑道:“倪大人,您说的轻松啊,即便是我们盗来了盟书,就能够将郑芝龙缉拿归案吗?郑芝龙乃是海疆霸主,麾下左右大小船只三千多艘,单单是战船就不下五六百艘,如此强大的实力,哪里是我们说缉拿就能够缉拿的?盗取盟书简单,可是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走漏风声,到时候那可是打草惊蛇,一旦郑芝龙跑了,或者撕破了脸皮,纵容麾下的水师封锁海疆,四处劫掠,那我们东南沿海将会再无宁日了……”
倪元璐神色一滞,旋即怒道:“怎么,李岩,如果按照你的意思,我们朝廷还坐视不管不成?若是如此,他天下的封疆大吏纷纷效法,那国将不国!”
李岩摇头道:“老大人,这不是管不管的问题,而是准备好没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