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倪元璐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无语道:“咱们大明可是天朝上国,自古都是礼仪之邦,您竟然真的将人家高丽的都城给抢掠一空,这、这可是有损我们大明的名声啊,有违孔孟之道啊……”
钱谦益更是气道:“皇上,您是皇上,您是堂堂的九五之尊,不是土匪草寇啊,如何能让常以霖跟吕程干下如此行径?这、这未来史笔如何评述?”
朱慈烺眼睛一眯,冷哼道:“倪大人,钱大人,收起你们那一套,什么孔孟之道?孔孟两位让我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朕只记得孔圣人说过,以德报德,以直报怨,男子汉,大丈夫就得恩怨分明,我们大明对高丽够意思了吧,每一次他们进贡,大明不是加倍的赏赐?东洋攻略高丽,还不是我们大明派兵帮助他们击退的?满洲第一次攻陷皮岛,他们高丽出兵相助也就罢了,那个时候大明羸弱,皇太极将高丽人的骨头给打折了,朕可以原谅他们,可是这一次满洲发动反扑,在朕已经警告过的情况下,还敢出兵帮助满洲,那就不是一句胁迫能够说得清楚的了,对于背信弃义的,朕向来就是赶尽杀绝,直接往死里打!”
两个人登时就呆住了,听皇上这个意思,还不止抢掠这么简单呢啊……
“赶尽杀绝?”
倪元璐呆呆的问道。
朱慈烺冷哼道:“说是赶尽杀绝,朕没有那个精力,常以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只是屠了一个开城湾而已,犯我大明者,那就必须要付出血的代价,朕的让全天下都知道,我大明不可侮,我朱慈烺不可侮!”
屠了一个开城!
众人一个个都惊呆了,单单是抢了汉城还不算,连开城都给屠戮了一个干净啊!
“皇上!”
钱谦益直接跪倒在地,气急败坏的叫道:“臣参劾京营提督常以霖,登莱水师提督吕程,屠城,屠城啊,这只有那些混沌未开的野蛮人方才能够干出这样的事情啊,请皇上下旨,严惩二人!”
“严惩?”
朱慈烺的脸色登时冷了下来:“钱谦益,那朕问你,当年满洲与高丽进攻皮岛,你可知道大明死了多少人?这一次高丽反扑皮岛,反攻宁远,我大明又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吗?”
“这……”
钱谦益急声道:“不管死多少人,平民是无辜的啊,平民何其无辜!”
“放你娘的屁!”
朱慈烺暴怒,一脚将钱谦益踹翻在地,怒喝道:“他们无辜,那皮岛之战,大明的三万将士何其无辜?宁远之战,我大明三万将士何其无辜?贺一龙将军何其无辜?张之武何其无辜,汤佑成何其无辜?他们的命,你来偿吗?他们杀朕一个臣民,朕就要屠了他一族!”
钱谦益被朱慈烺一脚踹的差点背过气去,哀嚎不已!
“皇、皇上,你、你说什么?之武,之武他、他怎么了?”
一旁的张维贤突然之间脸色苍白,浑身颤抖起来,哆嗦着问道。
朱慈烺登时心头一惊,看张维贤的这个样子,肯定是不知道张之武已经战死殉国了啊,也是啊,老国公都已经七十多岁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张之极哪里敢告诉他?只怕李岩都没有告诉他啊……
“这个……”
朱慈烺向着一旁的李岩跟倪元璐猛使眼色,示意两个人解围。
李岩心头一阵无奈,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一步,低声道:“老国公,还请您节哀,之武将军镇守高台城,被多尔衮率军围攻,与汤佑成将军双双战死殉国了……”
咯喽……
张维贤两眼向上一翻,直接就昏死了过去,人事不知!
“老国公,老国公!”
众多大臣一个个围拢了上来,将张维贤围住,李岩抱住了张维贤,心头更是急的砰砰乱跳。
“来人,来人,快,快宣太医,宣太医!”
朱慈烺厉声喝道,“将老国公抬入朕的寝宫,宣太医立即医治!该死的!”
一旁的钱谦益这个时候大气都不敢喘,他也明白,自己这是闯祸了啊,刚刚犯颜直谏还是小事,自己也不只是得罪皇上这一回了,最多自己受点皮肉之苦,也就是了,反正皇上也不敢真将自己给打死,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了,因为自己一番话,要让将老国公给弄出一个好歹来,那皇上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皇、皇上……”
钱谦益颤声道。
“钱谦益……”
朱慈烺咬牙切齿,厉声吼道:“来人,给朕将钱谦益拿下,关入刑部大牢,最好你祈祷老国公平安无事,否则,老国公有个三长两短,朕一定要将你剁碎了喂狗!”
整个朝堂之上,都乱成了一锅粥,张维贤在朝堂之上,能力不是最强的,甚至权柄也不是最大的,可是这资历威望绝对不是任何人能够比拟的啊,四朝元老,连续辅佐三位皇帝登基,将门的领袖啊,即便是两位太后见到英国公,那都是礼敬有加!
只是,这一次,张维贤很明显受到的打击太大了,老年丧子,对于他来说,这未免太难以接受了。
几个太医手忙脚乱的跑了过来,全力医治,都没有能够将张维贤给拯救过来,依旧在昏迷之中!
“皇上,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