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双方在朝堂上闹得不可开交!
“皇上!”
卢太行深吸一口气,跪倒在地上,沉声道:“臣在湖广分地之时,就已经想到了今日的结果了,臣未经诏旨,就私自分了三千顷土地,僭越违制,罪有应得,臣自请领罪,甘愿伏法!”
“老卢……”
常以霖神情一呆,登时跳了过来,狠狠的在卢太行的脸上削了一巴掌,怒道:“你特么的得了失心疯了?老子们拼了命的给你脱罪,你却甘愿伏法?你扶个屁的法!”
“常以霖!”
朱慈烺喝道:“退下去!”
常以霖恨恨不已,冷哼道:“皇上,您若是真的要查办了老卢,说不得,臣不服,臣就是掉了脑袋也不服气!”
“怎么办?”
钱谦益一愣,旋即答道:“本官管你怎么办?八万降卒,都是十恶不赦的叛贼,杀了就行!”
“杀俘?”
张之极冷笑道:“钱大人,你可是名满天下的大儒,儒家讲究以忠孝仁义,八万降卒,那可是八万人,你将八万人都给杀了,仁义二字何在?更何况自古以来杀俘不祥,你一口气杀了八万降卒,那是想要将大明的气运给一刀斩断吗?”
“我……”
钱谦益登时脸色黑得跟锅底一般,朝堂上的众多朝臣几乎同时向着钱谦益投来了鄙夷的目光,笑话,八万降卒,谁敢都杀了?这可是原本的大明子民,虽然掀起了叛乱,可是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一个朝代,一口气斩杀八万降卒的呢!
这种话从一个大儒口中讲出来,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什么大儒,说屠夫还差不多!
钱谦益也自知失言了,连忙说道:“张将军,这不过是本官一时情急口误,八万降卒怎么可能都杀了,大不了将这些降卒全部遣散,不就成了?何必拿着朝廷的官田,去慷朝廷之慨?”
张之极冷笑道:“钱大人,这就是你一个阁臣的方略?我问你,如今湖广的局面如何?”
钱谦益答道:“刚刚从叛军手中收复回来,必定是千疮百孔,百姓流离失所,百业凋敝……”
“是啊……”
张之极答道:“钱大人,您也知道湖广百姓流离失所,百业凋敝?如今连湖广百姓都吃不上饭,你要一口气将八万降卒全部遣散,他们吃什么?喝什么?连裹腹都保证不了,甚至还要被活活饿死?你说他们会不会再度造反呢?八万降卒啊,一旦再度起事,你焉能保证这八万降卒之中没有第二个李自成或者张献忠冒出来?朝廷二十多年来,耗费了无数的钱粮,甚至搭上了数十万将士的性命,方才将闯逆献贼给全部剿灭,就因为你这一句话,就极有可能让朝廷剿匪方略功亏一篑,你便是大明的千古罪人!”
“我……”
钱谦益登时瞠目结舌,他是大儒不假,他也能言善辩,甚至出口成章,可是这跟治国理政是两回事,哪里有张之极这样的才略?
李岩叹道:“钱大人,剿抚并用,乃是灭贼的王道,剿灭是为了将闯逆献贼中匪首贼酋一网打尽,没有了带头的,剩余的就成不了什么气候;安抚是为了让这些为了活命加入逆贼的降卒化盗匪为良民,成为大明的子民,虽然卢大人的做法有些不妥,可是终究事急从权,他又是皇上委任的提督,有便宜行事之权,却也在情理之中……”
“哼哼……”
马士英冷哼道:“李岩,你左右也不过是一个逆贼而已,刚刚归顺朝廷不过数日时间,怎么摇身一变,竟然成了朝廷的忠臣良将了?钱大人乃是大明硕儒,朝廷阁臣,还轮不到你一个贼臣来说三道四!”
“马士英,你放肆!”
马士英的话如同一把利剑一般同时捅在了朱慈烺与李岩的心口上,李岩脸色大变,涨的如同茄子一般,显然已经憋屈到了极点。
至于朱慈烺,最反感的就是有人拿着李岩跟李定国的出身说事,现在马士英一番话,简直就是动了朱慈烺的心头肉啊,朱慈烺哪里还能够忍得住!
朱慈烺厉声喝道:“来人,马士英言语无状,御前失仪,给朕将马士英乱棍打出去!”
马士英还没有反应过来,殿外的金瓜武士就已经闯入了进来,抡起手中的棍棒,将马士英一通胖揍,打的马士英哀嚎不已,仓皇逃窜出了乾清宫。
“朕再说一遍!”
朱慈烺脸色铁青,寒声喝道:“不管是李岩李定国,还是其他弃暗投明归顺朝廷的官员,哪一个再敢构陷诬蔑他们的身份,朕定斩不饶,今日的马士英便是血的教训!”
朝臣们一个个面面相觑,本来商量好了要一同收拾卢太行的,结果卢太行还好好地,主动发难的马士英却被皇上给乱棍赶出乾清宫了啊,这一出闹得……
史可法深吸一口气,躬身道:“皇上所言极是,作为皇帝就得有容人之量,有吞吐宇宙的胸襟,所谓英雄不问出处,李岩大人乃是国家栋梁之才,就任山东以来,山东的变化有目共睹,马大人公然侮辱李岩大人,也确实该让他收敛一下了。不过,卢太行的事情,臣还是要说,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功过不能混为一谈,还请皇上下旨,以正朝廷纲纪,警示后来者,否则,后面的人有样学样,那朝廷纲纪何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