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了两声,挣扎着从马车上爬了起来,急声道:“督师大人,末将没什么事情,这是怎么了?怎么到处都是骑兵的围攻?”
孙传庭涩声道:“你重伤昏迷,白广恩那个废物抵挡不住闯营的进攻,结果让闯贼冲入了县城,郏县已经丢了,我们刚刚从城里冲出来不久,就遭遇到了关宁铁骑的堵截,现在周遇吉正在全力冲杀开路,可是吴三桂太厉害了,周遇吉连连征战消耗太大,只怕不是吴三桂的对手了啊……”
孙枝秀闻言登时跳了起来,厉声喝道:“我的战马呢,我的铁枪呢,给我拿来,快点!”
孙传庭急声道:“枝秀,你身负重伤,如何能再战?”
孙枝秀喝道:“督师大人,都到了现在,还管什么受伤不受伤的?哪怕末将战死在这里,也得先保护您杀出去再说,快点,备马抬枪!”
周遇吉不断地集结兵力,将城中所有的兵力都集结在了一处,在后面不断地阻挡着闯营的冲击,白广恩则是率领着一支精锐保护着孙传庭跟孙枝秀向着城外逃窜。
跑!
幸亏还有一个能征善战的周遇吉,否则今日孙传庭想要脱身,可是难如登天了。
掩护着孙传庭杀出了郏县,周遇吉且战且退,随后撤了下来。
刚刚跟孙传庭白广恩回合在了一起,远方又想起了密集的马蹄声音,远方一支精骑狂奔而来,直冲明军阵列!
“不好,是关宁铁骑啊!”
周遇吉脸色大变,他率领主力顶住闯营主力的进攻跟追击,倒是不难,可是想要挡住关宁铁骑上万精骑的突击,那根本不可能,莫说是现在大军新败,军心涣散,即便是督师跟孙枝秀没有受伤,阵容齐整,在野外遭遇到了关宁铁骑的突击,也绝对招架不住!
周遇吉直接将最凶悍的明军主力调动到了最前面,厉声喝道:“杀,跟随老子杀出去,只要杀出去了,那就算你们明达捡着了!”
一声虎吼,周遇吉率先向着关宁铁骑冲了过来!
这是周遇吉聪明的地方,作为身经百战的上将,周遇吉很清楚一旦遭遇到了大股的骑兵,掉头就跑,那是自己找死;可是现在这阵仗根本就不能结阵应战,背后还有刘宗敏跟李岩的追兵呢,一旦闯营主力追上来,那可就是两面夹击了,被围在中间,那就是全军覆没了。
所以,现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反冲锋,冲过去!
伤亡,那是不可避免的,甚至绝对还是惨重的伤亡,但是只要是冲过去了,那就甩开了后面的闯营主力,毕竟关宁铁骑隔在两军中间,冲击起来的满洲精骑必定会冲出去一段距离方才能够调转马头,重新集结发动冲锋,这个间隙就是自己活命的机会!
如今主将都已经冲出去了,明军主力现在也豁出去一头了,更何况这些主力士卒大多来自陕西,自古民风彪悍,骨子里就带着一股搏命的精神头。
周遇吉拼命的舞动着手中的大砍刀,左冲右突,不断地冲击,即便是关宁铁骑的精锐,想要挡住这员虎将也没有那么容易。
远远的吴三桂看的非常清楚,一个悍将在自己的关宁铁骑阵中左右冲杀,所向披靡,普通的骑兵根本拦截不住,登时眉头一挑!
“山西镇的副总兵,周遇吉?”
吴三桂冷声道:“果然是悍将,那就让本王亲自会一会你!”
吴三桂催动战马,手持大关刀,向着周遇吉杀了过来!
吴三桂虽然鼠首两端,甚至还做了逆臣贼子,可是这身本事那可是实打实的,放眼明末,能够比得上吴三桂的将领着实少见,要不然也不会得到崇祯如此的信重,拱卫山海关了。
吴三桂催马而来,一刀劈下,沉重的大刀直接康祥了周遇吉,周遇吉看到吴三桂杀了过来,将手中的大刀一举,拼命架住了吴三桂的大刀!
两杆大刀撞击在一起,吴三桂的大刀被狠狠的磕开,荡到了一边,不过,周遇吉感觉到双臂酸疼不已,连虎口都被震裂了!
周遇吉心头一凛,好厉害,这吴三桂果然不愧是世之虎将啊,莫说是现在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即便是自己战力处在巅峰之时,都不是这吴三桂的对手!
周遇吉厉声喝道:“吴三桂,你个逆臣贼子,朝廷待你天高地厚之恩,你竟然吃里扒外,临阵变节,禽兽不如,你对得起皇上跟殿下吗?”
吴三桂脸色微微一滞,旋即冷喝道:“周遇吉,谁是谁非,自有公论,本将军两代为将,为国守边,可是依旧被朝廷不断猜忌,朱慈烺更是拆散了我的关宁铁骑,将我驱离山海关,真的那我吴三桂当傻子吗?若是我这把刀被他用完了,那接下来就该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了!”
“放屁!”
周遇吉暴怒不止,厉声喝道:“若是殿下有意杀你,你在京城的时候就已经人头落地了,还用等到现在?逆臣贼子,看刀!杀!”
周遇吉舞动大关刀再度上前,与吴三桂激战在了一处,只是,到了现在周遇吉也已经无心恋战,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现在可不是恋战的时候,先冲出去再说!
周遇吉拼命击退吴三桂,一挥手中的大刀,身后的精锐主力,向着远方杀去!
周遇吉已经完全拼命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