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抗拒圣旨啊,前年年末,阿济格率领大军入寇的时候,自己也是拒不出兵,眼睁睁的看着满洲鞑子从容退出山海关,返回塞外啊,这玩意儿,没人揪住不放,那就不叫事,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不是皇上当家了,太子监国,若是这些人群起而攻之,太子的心眼一歪歪,自己可就得人头落地!
容不得吴三桂又惊又怒,现在把柄在朝堂重臣手里,自己又身处京城,这一次生死可是在人家手中攥着了,吴三桂后悔不已,当初就应该直接返回山海关啊,甚至都不跟殿下见面,娘的,现在可是惨了,等着吧!
“方岳贡,本宫在说京营的事务呢,你这个时候给本宫扯到了吴三桂身上,什么意思?”
朱慈烺喝道:“吴三桂的事情一会儿再说,先给我将京营的事情定下来!”
方岳贡脸色一滞,闷声道:“殿下,您现在以太子之尊监国,可不是以前身在东宫,或者奉旨出巡河南了,不管是锦衣卫还是京营,都是朝堂的重镇,权柄太重,绝对不能轻易决断啊,不管是任命哪一个,都需要朝堂充分商议才是,臣只是以为卢太行年纪轻,资历浅,不可否认他的能力,若是殿下想要重用卢太行,臣双手赞成,您可以将其升任参将或者副将,担任指挥同知,都没有问题,甚至可以让其以协理京营事务,只是这京营总督的位子还是需要一个老成持重的人来执掌才行啊,甚至您信任勋贵,都可以让资历深厚的勋贵来执掌,否则卢将军资历太轻,只怕难以震慑住京营甚至是京营背后的那些勋贵子弟啊……”
朱慈烺心头微震,这方岳贡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卢太行虽然能力出众,可是京营向来是龙蛇混杂之地,那么多的勋贵子弟夹杂其中,甚至朝堂上其他官员的一些关系也被塞在了里面,让卢太行一个人面对这么错综复杂的关系,只怕真的有些难为他了。
不过,旋即朱慈烺就坚定了自己的主意,就是要硬上卢太行,在错综复杂的关系,又如何,有本宫在后面给他亲自撑腰,看看谁敢来捣乱!
朱慈烺看了张维贤一眼,低声道:“老国公,您向来德高望重,可有什么良策?”
张维贤一阵苦笑,摇头道:“殿下,三军易得,良将难求啊,二十年来,我们内有闯献之患,外有满洲强敌,多年征战,将星凋零,哪里还有多少优秀的将领?可是偏偏京营有是护卫京畿的柱石,非大才不能担当啊!”
朱慈烺眼中精光闪烁,沉声道:“既然如此,吴甡大人,本宫有意革新京营,重新设立京营,武将一人,提督京营,二品品轶,二品品轶。以卢太行为京营提督,总理京营戎政,汤佑成、吴成援、赖重霄三人为总兵,各自执掌一军,共同负责京营事务!”
朱慈烺的意味很明显了,你们不都说京营总督的品轶地位太高了,卢太行资历浅,不足以胜任吗,简单,我给你们将京营提督的品轶降下来,原来总督京营戎政,一般不是左右都督,就是兵部尚书,左都御史兼任,不是正一品就是从一品,现在好了,降下一品来,总可以了吧。
“这个……”
张维贤还是有些犹豫,同样吴甡也游移不定,这可是京营啊,殿下虽然监国,可是一上来就进行这样的大动作,实在是有些莽撞了啊……
“殿下,还请您三思啊,朝廷固有官制都是经过了多年演变,深思熟路,取长补短形成的,您刚刚监国,就如此大动干戈,只怕不妥啊……”
吴甡犹豫道。
朱慈烺登时恼了,喝道:“吴甡,本宫做任何事情,你们一个个都跳出来推三阻四,到底是什么意思?本宫可是已经给你们让步了,为了让卢太行上位,甚至不惜将低京营总督的品轶啊,要不,你们就给本宫找出一个合适的人选来总督京营戎政!”
吴甡咬咬牙,沉声道:“既然如此,臣提议,请调蓟辽总督王永吉入京,担任总督京营戎政!”
朱慈烺满脸的错愕,这就是你堂堂兵部尚书的主意?王永吉?那个蠢材也配总督京营戎政?
朱慈烺恨声道:“王永吉?这个混账在通州仅仅面对阿济格的一万余满洲骑兵,就让人家给打了一个落花流水,他还有脸入京担任总督京营戎政?本宫要将京营训练成为百战劲旅,你给本宫找来一个绵羊,怎么训练出一群狼来?”
吴甡脸色一黑,闷声道:“殿下,不是臣不支持您,实在是您这决定太过突兀,太过仓促,京营事关重大,岂能由您一言而决?要不,臣提议,继续请老国公执掌京营戎政,反正,卢太行将军资历太浅,实在是……”
朱慈烺深吸一口气,狠狠的揉揉太阳穴,张维贤、李邦华,再加上吴甡,这算是跟自己关系较好的阁臣了,连李邦华跟吴甡都不支持自己,这件事情还真的难办了啊……
朱慈烺无奈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就继续让老国公总督京营,传旨,升任大名候京营参将卢太行为京营总兵,协理京营戎政,参赞军务,主持京营整顿训练一应事务!”
张维贤的眼皮跳了跳,无奈道:“殿下……”
朱慈烺黯然道:“就这样吧,老国公,朝堂上还有诸多事务需要处置,只要您老坐镇京营,有卢太行协理,同样万无一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