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摊丁入亩,大顺上下所有的官员将领都要离心离德,分崩离析了,这乃是亡国之道!”
“牛金星!”
李岩剑眉倒竖,喝道:“你想要杀了我李岩,尽管来,莫要坏了皇上的大事!天下民心浩浩荡荡,谁能够给老百姓更多的好处,老百姓就会跟着谁走,一旦摊丁入亩全面施行,河南陕西两省的流民被朱慈烺安置下来,没有了天下的流民,仅仅凭借二十万义军,如何灭得了明廷?”
“够了!”
李自成喝道:“此事延后再议,传旨,李岩欺君罔上,业已应承,着革去李岩一应职务,禁足在将军府,闭门思过,你们都散去吧!”
李自成站起身来,一甩袍袖,径直退回了后宫,将一应重臣晒在了大殿之上!
李岩脑袋嗡的一声,感觉如同被九天霹雳给劈过一般,登时目瞪口呆。
明白了,明白了啊!
为什么朱慈烺让夫人给自己带过来这样一张字柬?要的就是今日啊,自己力谏闯王施行摊丁入亩,几乎同一时间,明廷也开始施行这个方略,再加上夫人之前被擒,现在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过,自己的冤屈没什么,清者自清,可是明廷推行摊丁入亩方略,那可是致命的啊,一旦方略推行,那天下贫穷百姓将会全部免去田赋,一道旨意,天下归心啊,谁还会跟着闯王去造朝廷的反?
“李岩兄弟,”
李自成沉声道:“你我兄弟情同手足,适才牛丞相将密奏送入宫中,弹劾你有谋反通敌之嫌,朕将他斥责一番,朕相信你,只是,你得在满朝同僚面前证明您的清白才是……”
李岩心头苦涩无比,自己掉入了黄河,怎么洗得清?
李岩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皇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臣无需自辩;只是,臣接连两番提议施行摊丁入亩,为诸位大人所阻,现在却是明廷已经开始推行了,这对于我们大顺来说,绝对是泰山压顶一般,我们决不能等闲视之啊!”
李自成皱眉道:“李岩兄弟,你这是何意?”
李岩答道:“皇上,我们大顺起事距今已有十七八年时间,期间面对朝廷围剿,不知多多少次遭遇到了灭顶之灾,可是闯王,每一次失败之后,都能够东山再起,所谓何故?”
牛金星冷笑道:“李岩你不要危言耸听,闯王举义师,屡败屡起,可是每一次声势都更胜从前,自然是闯王英明神武!”
李岩哂然道:“牛丞相,闯王固然英明神武,可是没有数十万甚至上百万将士以及民众誓死相随,又如何能够每一次声势更胜从前?不管是闯王,还是张献忠,之所以能够在朝廷的一次次围剿之中愈发壮大,其根本在于明廷腐朽,连年灾荒,百姓们没有了活路,只能跟着闯王征战天下,求得安身立命之地;现在明廷听从孙传庭与朱慈烺的奏请,推行摊丁入亩之策,一旦推行开来,陕西河南两地贫苦百姓尽皆免税,甚至朱慈烺还提供数千顷土地用来安置流民,到时候,民心逆转,我们闯营原来最大的依仗可就冰消瓦解了!”
“切……”
牛金星哂然道:“危言耸听,李岩,你还是想想怎么自证清白吧,否则得话,你难逃一死!”
刘宗敏皱皱眉头,沉声喝道:“丞相,李岩兄弟通敌叛国,不过是你一面之词,给人定罪,那需要证据的,人证呢?物证呢?仅仅凭借一封开封府发来的密报,而且没有一个字跟李岩兄弟有关,你就要定他的死罪?岂有此理?”
牛金星冷哼道:“权将军,李岩身居高位,得皇上无比器重,这件事情绝非空穴来风,一旦是真的,将会给大顺带来什么样的灾祸你想过吗?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你!”
刘宗敏作为闯营将领的第一人,自然要维护将领们的利益了,即便是李岩的摊丁入亩方略,刘宗敏也不赞同,但是那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在文臣与武将的对峙之中,毫无疑问,刘宗敏必须要为李岩撑腰!
“宗敏大哥,您不要争执了,既然皇上跟丞相都想听我的辩解,那我便说一说……”
李岩沉声道:“皇上,臣先向您请罪,不该瞒您,这摊丁入亩的方略,确是出自朱慈烺之手,郏县之战,拙荆被擒,逃出明军大营,顺便将朱慈烺的这份方略带了出来,交给了臣;无论这朱慈烺怎么样,摊丁入亩方略,绝对是治国安邦的上策,不管是大顺还是明廷,谁率先推行摊丁入亩,谁就能够赢得天下民心,臣不敢怠慢,方才在离开之时,向您进谏,推行摊丁入亩,只是事关重大,臣怕引起误会,方才不得不隐瞒是拙荆从明营带回来的事情,臣愿听从皇上处置……”
“李岩兄弟!”
刘宗敏急声叫道:“怎么可能?您、您难道还真的跟明廷有所来往?”
李岩摇头道:“不可能的!宗敏大哥,兄弟的为人,难道您还不清楚吗?若是想要明廷的荣华富贵,十年前我就是大名府最年轻的举人了,功名对我来说,唾手可得,为了功名,兄弟我何必跟随闯王?皇上,事到如今,臣原因认隐瞒不报之罪,勾结明廷,意图不轨,臣不敢认;只是,摊丁入亩方略,事关国家命脉,绝对不能再拖了,这是与明廷的民心之战,得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