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崇祯低喝道,“好好说话,朕问你,你在河南到底都干了什么?竟然引得满朝文武,甚至连各地的藩王都纷纷上奏?”
魏藻德冷哼道:“陛下说的是,若不是太子倚仗权势,强抢资财,滥杀无辜,如何各地藩王都要联名上奏?弹劾太子?”
朱慈烺冷笑道:“魏藻德,那本宫问你一句,你说本宫强抢崇王府,那崇王可有上奏弹劾本宫?”
“这个……”
到了这个时候,魏藻德方才想起来,朝堂上下,不管是朝臣还是藩王,都在上奏,可是偏偏没有崇王的奏章,甚至自己跟周延儒联名向崇王去了书信,要求崇王弹劾太子,到现在都还没有回信啊……
“没有吧?”
朱慈烺冷笑道:“连崇王自己都没有参本宫,你们一个个倒是蹦出来的极快!”
“焉知不是你倚仗权势,强行逼迫崇王就范?”
一旁又站出来了一个大臣,反唇驳斥。
“你又是哪一个?”
朱慈烺问道。
“下官,给事中马嘉植!”
“强行逼迫崇王就范?”
朱慈烺冷笑道:“你们也就这么点能耐,连事情原委都懒得查,就敢参劾本宫?本宫问你,本宫出京之时,带了多少钱粮前往河南?”
“二十万两白银,十万石粮草!”
马嘉植沉声道。
朱慈烺冷哼道:“你也知道贰拾万两白银,十万石粮草,可是孙传庭围剿闯逆,聚拢了大军足足十二三万人,二十万两白银,不过是两个月的饷银而已,十万石粮道也不过勉强维持两个月,本宫到了河南,这些钱粮本来就是应急的,朝廷后续的钱粮呢?没有钱粮,你们就让十万将士饿着肚子围剿闯逆吗?”
马嘉植冷笑道:“太子殿下,你别扯这些,这与强抢崇王府有何干系?”
朱慈烺摇头道:“笨蛋,在本宫进抵河南之后,闯逆出兵围攻汝宁州,崇王就国于汝宁,只知向本宫求救,却不知取出王府钱粮用于募兵守城,本宫告诉他,若想让本宫救他,保住汝宁,那就必须从府中取出十万两白银,五万石粮草来,有书信为凭,本宫率领七千精骑,突袭汝宁,浴血奋战,方才救下了汝宁城,难道不该让他崇王拿出钱粮犒军吗?”
马嘉植神情一愕,旋即问道:“即便是如此,那也是五万石粮草,十万两白银,为何你竟然强抢人家二十万两白银,三万石粮草?甚至连御赐的盐引都给抢了,那可是御赐之物,你也敢纵兵抢掠,这可是意图谋逆!!”
“我谋你祖宗十八代的逆!”
朱慈烺怒道:“本宫还说你构陷本宫,意图谋反呢!本宫浴血奋战,救了汝宁州,救了崇王一门,难道不是他感谢本宫拿出来的?父皇,难道儿臣与孙督师联名的奏章,您没有看到?”
“奏章?”
崇祯皱皱眉头,问道:“王承恩,近来可有收到太子与孙督师关于汝宁的奏章?”
王承恩低声道:“启奏皇上,从来没有见过殿下与督师大人的奏章,关于汝州崇王府的奏章……”
“果然如此!”
朱慈烺心头微震,喝道:“王承恩,那本宫与孙督师前些日递上的关于徽王府的奏章呢?”
王承恩一摊手,愕然道:“没有,殿下,奴婢从来没有接到过关于徽王府的奏章啊……”
崇祯向着周延儒冷声道问:“周延儒,你们内阁收到奏章没有?”
“没有!”
周延儒心头一跳,连忙答道:“启奏万岁,内阁从来没有接到过关于崇王府的奏章!”
朱慈烺冷笑道:“周大人,不是没有接到过奏章,而是奏章被你们给扣下了吧?”
周延儒急声道:“殿下,你不要血口喷人,私自扣押奏章,那可是重罪,臣等绝对没有接到你跟孙传庭关于徽王府的奏章!”
“报!”
周延儒话音刚落,黄门官跑了上来,急声道:“启奏皇上,门外有河南崇王送来的紧急奏章,专门呈递陛下!”
周延儒心头登时兴奋起来,这个崇王总算是来信了啊,你个老小子早干什么去了,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奏章才到!
周延儒笑道:“太子殿下,崇王弹劾你的奏章到了,这下你没有可以辩驳的了吧?”
朱慈烺冷笑道:“是不是弹劾本宫的,也要父皇看过奏章才知道!去,将崇王府送来的奏章递进来!”
很快,崇王府的奏章就到了崇祯的书案上。
崇祯将奏章打开,脸色微微一变:“臣崇王朱由桂伏请陛下金安:前者闯逆围攻汝宁甚急,幸得太子殿下亲率精锐驰援,击溃闯逆两万余人,解汝宁百姓与倒悬,然臣治府不严,府中家奴,私自挂起白旗乞降,为太子殿下所捕,此臣之罪一;闯逆围攻汝宁,臣吝啬钱粮,不与州府募兵守城,此臣罪二;答应殿下拿出钱粮犒军,臣吝啬不与,此臣罪三;后经太子斥责,方晓得为臣大义,是以捐出崇王府二十万两白银,三万石粮草谢罪;然则国家有难,身为太祖子孙,不思报国,只知享乐,为臣愧疚难当,思之再三,上奏请罪,愿以家中资财纾解国难,特将府中一千顷田地上缴朝廷,以为屯军